他不由想到，在頭回見面的時候，他當時似乎還想指點指點這位師弟來著。
草率了。
顧志鍾教授問道：“你最近在關注數論圈的訊息沒有？”
“您是想說斯圖爾特教授在昨天宣佈自己證明了猜想的事情？”許青舟說道。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顧志鐘點頭，緩緩說：“我聽一個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任教的老友說，那邊已經在組織專家進行論證了。”
顧志鍾把許青舟叫過來，其實是有點擔心許青舟心態受到影響。
年輕人嘛，本來幹勁兒十足，要是被突然澆上一盆涼水，說不定就會鑽牛角尖。
尤其是許青舟這孩子連續撞碎了他認為的兩塊“南牆”，一帆風順。
“嗯，劍橋大學的一個朋友上午給發過郵件，說了這件事情，挺意外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有人宣佈自己證出來了。”
許青舟喝了口茶，有些感慨。
顧教授：“就有點意外？”
許青舟點點頭，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壓力，我這邊也得加快速度了。”
顧志鍾愣了一下，盯著許青舟的臉，想看這小子是不是在逞強，可發現他想多了，這人臉上哪裡有半點受到打擊的樣子。
“你小子，這個心態比我這個老傢伙好，昨晚看到這個訊息，我還擔心你受打擊，現在看起來反而是我多慮了。”
許青舟聳聳肩：“只是宣佈證明，都還沒進行論證，退一步講，即便是對方成功了，在一定程度上我這邊的論證也不是毫無意義的，萬一走出一條新的路呢。”
隔壁，一直在偷聽的蘇科偉面色肅穆，不愧是師弟啊，一個字：穩！
顧志鐘點頭道：“科學的進步從不是單槍匹馬的勝利，而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眺望的壯舉，一個成果的出現是一個人的榮譽，但也是無數人智慧累積的綻放。”
“所以，即便有人搶先證明波利尼亞克猜想，其中也少不了你的功勞，畢竟，因為你先證明了孿生素數猜想。”
許青舟笑著點頭。
知道許青舟心態良好，顧志鍾教授也放心了，喝著茶，以閒聊的語氣說：“我聽老趙那個老傢伙說，又要請你過去幫忙做驗算？”
“對，幫著做資料分析。”
“哼，他倒是會使喚人，都知道你在忙還來找你。”顧志鍾冷哼一聲。
許青舟笑著：“我也就是過去稍微幫點忙，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可惜，在數論領域，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顧志鍾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