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有些意外地抹了一把自己嘴角流出的血痕,似笑非笑地看向林主,緊接著就換上了自己不堪屈辱的模樣,只惡人先告狀揚言道:“既然你們羽族這般挑起爭端,那就別怪我斷了你們羽族的生月花。”
“如果你們羽族要為此出兵攻打我蜃族,那我也奉陪到底。”
眼見著就要引發兩族鬥爭了,祖母才急急忙忙地出來說:“都給我住手!”
“本該是最親的兄弟兩族,竟然鬧成這樣,像什麼話!”
祖母將蜃主和林主都狠狠訓斥了一頓,說他們兩方都有錯,兩方都得好好思過!
祖母不管他們服不服氣,只管說她自己的話,她對著蜃主說:“時禦這樣氣憤,是為了給月珠和他討回公道,你就活該受著!”
“不僅給我好好受著反思,也絕對不可以斷了給羽族的生月花供應,必須一切都照常不誤!”
蜃主不語,只看著林主。
接著祖母才又看向林主說:“好了時禦,晏生已經受到他該受的懲罰了,你現在這樣不管不顧的,就算他洛晏生把命抵給你,你滿意了,然後你就全然不顧你的子民了?”
“就算祖母這次是站你這邊的,都必須勸你要適可而止了。”
的確,就這麼輕輕放過洛晏生,林主不夠解氣。
但祖母向來主張各族和平,尤其是他們蜃族羽族兩族,都不惜搬出他的族人來警告他了。
讓林主就是再憤恨,都只能先這樣,狠狠地轉身離開。
在這裡他是對不起月珠的。
他們羽族就是會像這樣受制於人,所以他們才從來只待在自己的領地之內,只守好自己的職責,而不像其他妖族為了汙染問題沒有底線的去捧他洛晏生的臭腳。
祖母見林主已被勸住,在瞪了一眼蜃主讓他收斂一點,才轉身又去追上林主,想再勸勸他不要沖動。
……
當林主返回到高臺園後。
他沖天的怒火逐漸平息了下來,換上來的,是對月珠的憂慮。
他想去看看她,看她有沒有好一些。
卻不想祖母及時上前攔下了他,讓他還是先別去刺激月珠了。
“祖母知道,你剛剛為月珠出了氣,想把這個訊息告訴她,讓她也高興一些是不是?”
林主一愣,他好像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便點點頭。
祖母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就說你怎麼什麼都不懂,月珠現在是想聽這個的時候嗎?”
“你和晏生大打了一場,你是痛快了,但這和月珠有什麼關系?”
“月珠是能回家了,還是能把這一切都當沒發生過?”
說到這裡,祖母也有些悵然。
“你都不知道,月珠有天夜裡還哭著對我說,不知道自己清醒過來是對還是錯。”
“如今清醒過來了,卻也是回家無望,只能活在痛苦之中晝夜哭泣。”
“要還在幻夢裡,即使回不去,至少不會那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