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裡盡是對蜃主的關心與疼愛。
可當蜃主提起林主和月珠之間的事情時,祖母便豎起眉頭小小地警告了蜃主:“晏生,祖母先跟你說好,你以後不許再去為難月珠了哈。”“之前的事情過了也就過了,月珠現在也沒有再有所欺瞞,用的也是自己的身份了。”
“現在時禦願意接納她就是最好的結局了,不然她一個人類小女孩在幽界這裡孤苦無依的,你於心何忍啊!”
祖母說完,還想仗著自己祖母的身份去敲一下這小子的頭,不料卻被他躲開了。
“可是我就是不能忍受有人敢算計和欺瞞我呀祖母大人。”
蜃主站了起來說道:“我覺得盛小姐既然有膽量孤身前來幽界,還有本事做出這樣李代桃僵的事,那就說明她已經有事情敗露後的覺悟和準備了。”
“人類不是總說,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麼。”
“總不能因為自己所圖謀的事情失敗了,就搖身一變成了受害者吧。”蜃主似笑非笑地說道。
見祖母很不贊同地想要反駁些什麼時,蜃主又才施施然說道:“但不能否認盛小姐還是幸運的,說到底還是憑借自己身為人類的身份有幸得到了祖母的庇護,才能免於這應得懲罰。”
“不過祖母放心,這我是認的,自然不會再去為難她了,沒這必要。”
“但是祖母啊。”
蜃主話風一轉,面上略顯擔憂道:“雖說我和時禦之間從前是頗有爭執,可這都是小打小鬧而已,我到底還是將時禦當做是兄弟來看待的。”
“祖母這樣的安排對時禦來說,會不會太不公了?”
“連我看著都覺得時禦可憐。”蜃主說著流露出了些許惋惜之意。
結果祖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反正這都和你沒關繫了,也沒影響到你。”
然後祖母最後又和他強調了一次:“不許再去為難月珠了,不然祖母真的要生氣了!”
於是蜃主雙手投降說:“行行行,我才是大惡人行了吧。”
“看在我促成了盛家小姐和林主大人婚事的份上,我功成身退可以了吧。”
真是把一個惡劣小子的模樣演繹得淋漓盡致,祖母搖搖頭,讓他趕緊走,別等下又碰上過來找她的月珠了。
那才麻煩。
結果祖母到底是沒能避開讓蜃主碰見月珠。
在蜃主返回自己高臺園院落的途中,他看到月珠和林主坐在湖邊難舍難分的一面。
月珠身著月白色柔軟飄逸的紗衣綢裙,此刻依偎在林主身邊宛如月光般溫柔動人,柔和得近乎蠱惑人心的地步。
所以那被她完全蠱惑了的獵物——林時禦,已經徹底淪陷於她的掌心。
蜃主看著從前對誰都總是一副冷心冷情的林主,如今卻已變得滿心滿目都是盛月珠,一副甘願為了她做任何事的昏聵模樣。
彷彿早已經被她俘獲心神,不再有任何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