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現在到底怎麼回事還重要嗎?你難道不明白,我們走不出去了,明白嗎吳?他們帶走了水源!我們只能在這等死!”;
禿子的話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對我咆哮了出來,似是用上了他全身的氣力,脖子上的青筋都已繃起,又緩緩垂落,漲紅的臉上血色也漸漸淡去,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後,便又坐回了虎丫身邊,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禿子的話把我說的一愣,但轉瞬便反應過來道:“我們有啞巴,死不了!”;
“啞巴?他能有多少尿夠咱們四個人喝的?”,禿子回頭看了看啞巴,咬牙切齒的說道;
“喝個屁!別忘了,啞巴和瘸子帶著十幾號人在這山上呆了一個月,不也沒渴死餓死?”,我拍了拍啞巴說道;
禿子皺著眉頭盯著啞巴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看著我說道:“我是猜的,這些樹冠上一定有什麼東西,它們只要一動,四周的林地和矮山就會換位置,剛剛咱們在林子裡,樹冠抖動的時候我就在擔心會不會又被換到了別的地方,剛剛在林地邊找這種草的時候我便已知道,我猜對了!”;
禿子的語氣有些迴轉,不再那麼憤怒,但仍然憂心忡忡,欲言又止;
“你剛剛發現了什麼?”,我趕忙問道;
禿子看了看啞巴,凝著眉毛說道:“我看到了很多天前...我和我隊伍的十幾號人曾經在樹上留下的記號!”;
......
禿子所言非虛,至少兩件事足以證明禿子的話沒有摻假,他帶著我的確找到了那些被用尖石刻出的深痕,而同時我也發現,我們身邊的這座矮山也不再是一個小時前那座漫山遍是石灰的小丘,儘管這座小山同樣光禿得令人心涼;
腦袋有些麻,我不明白是什麼原理能讓一片陸地和另一片陸地在不知不覺間轉換彼此的方位,甚至這種換位根本沒有發出過任何響動;
不!有響動,那種“咔嚓”巨響,莫非便是這種陸地換位所遺留下音訊?
但我幾乎不用推斷也能知道,假如真的存在什麼機關觸發陸地換位,那麼其所造成的響動絕對會驚天動地,甚至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地震甚至劇烈的地殼運動;
可假如這不是什麼機關,陸地也沒有彼此換位,我們和瘸子之間又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便彼此迷失於視野?
“禿子,你上一次留下這些記號後發生了什麼?”,我腦袋有些發脹的問道;
“我們曾經兩次留下記號,一次是在清早朝著太陽的方向,但現在看太陽的位置似乎和那時候不太對,身後的山也不一樣,那座山上有草”,禿子似是回憶的邊打量著周遭環境邊說道;
“那另一次呢?”,我把嘴裡的苦草沫子狠狠的吐在了地上,坐直了身子追問道;
“另一次?另一次便是向標記的方向走,越走越溼,那個方向是沼澤,我就是在沼澤撿到的那塊透明石頭”,禿子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