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我指著地上那些連我自己都有些分辨不出的勾畫問向禿子;
“這是我們?”,禿子指著A的位置問道,而我點了點頭、又順便把每個符號的意思詳細的講解了一遍;
“這個不對”,禿子照看了一眼虎丫,又急忙回來坐在我身邊;
“吳,如果按照你說的,那麼矮山應該會圍成一個圈才對,林地也一樣,它們都應該圍成圈,等這霧散了你就明白了,由山頂往四周看,這座山是直的!我所經歷過的每座山都是直的,它們沒有圍起來”;
禿子說得很急促,甚至因為語速太快,我反覆和他確認了幾次才搞懂他的意思;
“禿子,我知道你不明白什麼是廣義相對論,簡單的說就是假如我們所在的這個地方足夠大,那麼你站在圍成這個圈兒的矮山上向四周看時,矮山對你來說就是筆直的,而你也永遠眺望不到四周其他方向的矮山,這樣說你能明白嗎?”,我說道;
我從未見過禿子像現在般陷入沉思,在我的印象裡,他永遠都是一個玩世不恭、把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笑面禿虎,此時的他,卻皺著眉低頭想了很久,才對我說道:“吳,我好像明白一點,可你說的這種情況需要多大的地方?”;
“我不知道,也許需要一個愛爾蘭島那麼大的地方才可以......”,我回答得有些含糊,因為我實在找不出其他能形容這面積的形容詞;
“愛爾蘭島?愛爾蘭是你形容大小的詞嗎?”,禿子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問道;
“嗯,差不多吧,在那座島由日出的地方走向日落的地方,咱們揹著虎丫大約要走上七天”,我的情緒有些沮喪,但沮喪的原因卻不是因為這裡的迷局;
“七天?那還好,那還好,如果按照你地上的這些圈圈,如果我們就守在這裡七天,不停地釋放狼煙,不就能找齊所有隊友了嗎?”;
禿子顯然對我的假設沒聽明白,聽到只是七天的時間,反而高興了起來,那難得的壞笑也掛了一絲回到臉上;
“你說的沒錯,但前提是我們得找到這座島的中心,才能實現你說的事情”;
我仰頭看著天,心裡卻在想著另外的一件事,一件令我心裡發涼的事情;
“這座島的中心?那裡什麼樣?”,禿子仍舊不知疲倦的問道;
“老子哪特麼知道!”;
乾脆不再理會禿子,仰頭透過漸漸散去的迷霧抬頭看著天空的方向,儘管放眼出去哪裡有什麼天空?可眼下我卻實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內心裡五味雜陳、酸苦交加;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假如...我是說假如、我所推斷的這個圓圈機關的理論成立,那麼這座島的面積就會遠遠超過我原本所處在的那座荒島,甚至,它的面積幾乎會與整個“愛爾蘭”相等;
那麼,天上的衛星怎麼可能會讓如此廣闊的一片熱帶或亞熱帶陸地遊離於世界地圖之外?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我不在地球......或者也可以理解成“我仍在地球,只是已不再我所熟悉的那個時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