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慶幸獵族僅剩下的這三個女人並不像她們的“聖女”那麼虎,至少她們還具備理智,並沒有一腦門子扎進樹冠裡去救人;
當然,這與我拉著川妹子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守住”她們三個有關,二十幾個婦女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這三個姑娘,除非她們生了翅膀、能飛上天,不然怎麼也衝不出這樣的肉盾包圍圈;
有關將要進行的“火燒連營”報復行動,此前這樣的衝動在我腦子裡已經不知道想過多少次,而我們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實力,儘管那些天殺的巨樹根本無法引燃,但我心裡明白,無論它是樹精、還是其他什麼物種,但它終究是木質,而我所需要的、不過只是堆積量的引燃物而已!
之所以此前我猶豫再猶豫、卻始終不敢這麼做的原因只是:我的人還在裡面,她(他)們即便不被這場曠世大火燒死,也會分分鐘被遍佈全島的濃煙迅速燻死;
但現如今,禿子已經明確的告訴我,這些人躲在地下的排水坑道里,那老子還特麼有什麼可顧忌的?即便有零星出來打牙祭的,見到火起、他們也能迅速返回排水道!
我拎著禿子的耳朵、將最終確定下來的方案一點一點的向他講述,甭管用什麼方法,燒出一條灰燼路出來,連根燒,只要能邁出這一步,他後背上那些用血和鼻涕化成的通道圖才有價值,不然充其量只能算是塊“大疤瘌”!
“獵族死了的那些人之前挖了多久?”,禿子收斂著壞笑,一本正經的問道;
“三天吧,但你們挖的不一樣,至少你們不會有危險!”,為了給禿子打氣,我的話說得斬釘截鐵,又道:
“他們挖的是地道,人得鑽進土裡;你們不用這麼挖,你帶上人、用土工作業的方法往前刨坑就可以,我只要一條寬二十步、一人多深的坑,通向裡面!”;
“你要這麼寬的坑幹嘛用?你打算讓這三四百號族人都進去送死?”,禿子有些不解;
“死你個鬼!以後別特麼跟老子說這個字兒,趕緊去拉人吧!天一亮,我就得看見你們動工!”,我不耐煩的看了禿子一眼;
“用手刨?那得刨好幾個月!族裡就這麼幾把石鏟,你特麼別跟我裝傻,沒工具你讓我怎麼......喂,你別走啊!”;
禿子的聲音在我身後漸漸微弱,我並沒有理會他,更懶得聽他習慣性的為難度找藉口,這世上就沒有輕而易舉的事,在女人身體裡造個卵出來還得四脖子汗流呢,更何況挖這麼一個很可能有去無回的“黃泉坑”!
岐族老巫婆跌跌撞撞的被我拎回了緩坡,滿是褶皺的菊花眼上仍舊老淚縱橫,而我卻無暇顧及她的這些私人感受,是的,無論她心裡為死去的幾個岐族族人有多難過,眼下都不是弔唁的時候!
“今晚需要你用高爐熔鍊礦石,我得試著做一次鍛造、給你的族人報仇”,我單刀直入的對老狐狸說道;
老巫婆聞言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良久才開口道:“珊娜,你不用提什麼報仇,你只是想救你們自己的人出來,至於其他族人是死是活,你其實並不那麼關心,不是嗎?”;
她的語氣十分不善,本就像菊花一樣的眼睛更皺在一起,凝視著我;
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給那些族人洗腦的這東西對她完全不適用,保不齊這些花招都是她曾經玩兒剩下的也說不定!
“關不關心...只有我自己清楚,時間很緊,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只是通知你,天亮前我需要儘可能多的液態金屬”;
我對老狐狸眼下這種似是看穿一切的神情頗為不滿,先不用說我同樣對失蹤的這十幾條人命同樣痛心,即便老子就真的是塊鐵石心腸,但眼巴前兒要做的事、事關更多人生死,哪有閒工夫跟丫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