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禿子的一聲低呼,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卻只說了一聲:“跟上我”,旋即貓著腰跑向了那個水罐的位置。
我看了看四周已歪歪扭扭躺下的眾人,心說:禿子,我不被你折騰死你是不罷休啊...,隨即起身也跟著他跑了過去;
誰知這位禿爺只是用手扒拉了一下那已空的水罐,便隨手抄起不遠處的一根木矛鑽進了另一側的密林,而我卻在黑燈瞎火的環境裡摸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麼趁手的武器,只好拿著那把已經磨了刃的匕首,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後面;
沒跑出幾步,突然一個黑影橫在了我的腳下,噗通一聲把我絆了個跟頭,正要起身與之搏鬥,卻聽到那人低聲說:“看清楚點兒,是我”,正是禿子那廝;
此時的他正在密林的一處小水坑裡用木矛攪和著什麼,不多時,一把一把的坑泥被他拎出了水坑兒,又不假思索的塗在了他自己的身上、臉上,以及他那在任何光線下都會反光的腦瓜頂兒。
我看得有點兒發愣,完全不明白他這是要幹什麼,他卻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也學著他這麼幹上一遭;
“你這是嫌自己死得早?咱倆都塗成泥猴兒,萬一走丟了他們找都找不見咱倆!”;
我低聲抱怨著,但手卻沒停下來,同樣把那帶著臭味兒的你把往自己臉上招呼。
“這黑影跟了我們好幾天了,今兒怎麼也得抓著他”;
禿子警覺地向四周觀察著說道;
“你就不能等人齊了一起撒網抓人?”;那淤泥的氣味兒讓我頗為不爽;
“人多屁用沒有,那東西機靈著呢,他這是又渴又餓,才不得以跑出來到咱們這裡撈油水,平時跟本見不到他在哪”,禿子說道;
“你們此前打過照面了?”
“沒,只有我看到過他的影子,其他人都像瞎子一樣!”;
禿子頓了頓,又說到:“他剛剛沒撈著幾滴水,那罐子是空的,今晚一準兒還會來,咱倆守著,誰都別睡!”;
“就咱倆?你帶著我還不如帶著鉤子呢...論埋伏,老子就是個湊數兒的!”;
我並沒有騙他,這我有自知之明,相比之下,鉤子比我作用大得多,更不用說虎丫~。
禿子聽完我的話,轉頭一臉壞笑的問道:“我還是特麼不明白,這群不知死活的傢伙為什麼都願意跟在你這麼個人身後一起犯瘋!”;
他邊說著,往腦袋頂兒糊完了最後一塊泥巴,居然站起了身,頭也不回的走了...把我留在了水坑旁邊。
禿子的話反而把我說得愣住了,感覺心裡頭一陣的不舒服:老子要不是淪落在這兒,鬼才願意跟著你們一群光屁股的野人混呢!他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