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寄語
這本書寫到這裡,無論您讀到的感受是什麼,但,至少有一類人需要明白:在困苦中掙扎的朋友們可能常常哀嘆說”還會有人比我更加困苦嗎?,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整我、戲弄我?“,現在,你明白了,有,而且大把人在,至少,還有吳洛因這碗苦酒墊底兒。
我努力的勸導著各位來讀這本書,並且思考一下,假如老天爺他老人家真的是在針對你、捉弄你,那麼,你的處境一定比現在還要慘得多!
正文
每每看到深林裡彷彿擱淺般架著的那條“自主研發”純手工大船,我的內心都像是被一隻重錘深深地敲擊一般沉痛,這讓我開始思考這條船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是我自己的過失還是老天爺在故意調戲我?
對他老人家的碎碎念我由登島至今就從未停息過,一年半過去了,我雖然主動的告誡自己,老天爺已經非常人道的把我救起在了這裡,但內心中的那種哀怨仍然揮之不去。
正是這種積累已久的哀怨心態,在一次整理山洞時,我無意間看了一眼我的時間刻度牌,卻發現在木牌上的長刻度總是很有規律的存在著,而短線則密密麻麻平均距離的分隔在長線之間。
這個時間刻度牌是我搬進山洞時就做的那個,原本是用來記錄日期和週末,而後我會把一些對我很重要的紀念日用更長的凹槽刻在上面,並用刀子刻上一兩個關鍵字用來使它留有記憶,畢竟,我沒有筆紙,不然這份工作會輕鬆得多。
但現在經過時間的積累,我卻發現,這些重要的紀念日總是會很有規律!特別是那些悲慘事件!
我在六月二十三日完成了那條紀念品一樣的無用破船;在二月二十三日伐木的時候差點被傾倒的粗木壓斷右腿,那次吃毒龜被龜毒毒翻、病情最重眼看就要撒手黃泉的時間也發生在前年的十月二十三日,而我登上鄭和號發生海難的那一天,不也正是前年九月二十三日?甚至再往回數,我入伍也在二十三日,連我的生日,都是金牛座的四月二十三日!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切都是巧合,都是迷信思想在作祟,那麼這種過於機巧的時間碰撞就讓我實在接受不了。
我不得不開始用迷信思想來解讀這種事情的存在,因為,這些事情的發生在我看來,絕不可能是偶然,簡直就像是冥冥中註定的一樣存在,甚至,我還回憶起,當我在演習中失誤,爆炸炸傷了我的右腿而被送到戰地醫院的那一天,也是一個夏天的二十三號時,便更加確定了這種偶然的迷信可能,我對那一天過於難忘,因為,那一天,她離開了我,原因僅僅是我那條纏滿繃帶卻仍然向外滲著鮮紅鮮血的右腿,她以為這已經宣佈了我的殘疾。
那一天給我留下的深刻並痛苦的記憶就像沉船那天一樣,令我終生難忘,但那件事僅僅只會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底,這個世界上,除了當天在場的姐姐,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最終,我在山洞裡把自己悶了三天的時間,去思考有關數字二十三這個問題,儘管我不想把它歸為迷信,但還是在自己內心中摳去了二十三這個數字,今後,每個月只有二十九天,大月則是三十天,即便這違反地球圍繞太陽的公曆,但我就這麼做了,至於為什麼,原因只是:“這個島的國王討厭這個數字!”
不過,幾個月後我還是恢復了咱們常用的公曆日期計算方法,因為自己覺得在科學麵前,迷信還是應該靠邊站一點兒,最終折中的方案是:我豎起了一尊自己用木坯親手雕刻的木雕小人兒,再用椰子油蹭滿小人兒的表面讓他顯得有種透明的釉色,而後放在火上烘烤,再塗油再烘烤,最終形成了一個木色黑亮光彩熠熠的神像,我給這尊人像起名叫做“二十三“,而它的綽號,叫做”老譚“,畢竟我是按照他的身材比例做的木坯,同時,在我的內心裡,老譚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就是枷鎖和束縛,每當他出現,我過得都像齋戒一樣。
自此,每當公曆遇到這個日期,我便會沐浴更衣、禁足禁食,只是喝些淡水,然後把“老譚”神像擺在山洞的門口,隔在我和太陽神之間,用以表達我對這尊神像的敬仰和祈禱。
只有這樣,我覺得才能讓天上住的那個老公公不再在這一天懲罰我,才會讓我的命運不再那麼悽慘,但也有例外,比如每年的九月二十三日,這一天我稱之為“國誕日”,沐浴更衣一如既往,但食物並不禁止,而且要吃的與以往不同,要將所有豐盛的食物都拿出來一些,茅臺也要開上一瓶,用以慶祝我仍然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