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挽起如瀑青絲,她嗤笑一聲:
「原本我是不信,對於術士之言,只是厭惡,直到袁天罡預言到了自己的壽數...也是從那時起,我便有了掌權的心思。
一些朝臣支援李治廢除王煙凝立我為後,大多也是因為相信了讖言。
而你趙無疆不同,知我想要,助我想要,只是因為我...」
她緊握趙無疆的大手,兩人額頭相抵,「可這條路,許多時候是不由心的。」
趙無疆感受到武媚娘今天的不同,她好像有什麼隱憂,才會表現的如此。
他緩緩捧起武媚孃的俏臉,關切問道:「怎麼了。」
武媚娘聞言,眼眸秋水不住翻湧,她聲音有些顫抖:「他...回來了...」
「誰?」趙無疆眉頭緊皺,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出現在心中。
「田由...甲申!」武媚娘吐出這個名字時,似有些無力。
太醫院院長田由甲申,這個人到底是誰?趙無疆平穩心緒,問道:
「太醫院院長?他到底是什麼人?」
「袁天罡死前最後見的人,袁天罡一定留有讖言給他!」
武媚娘緊緊盯著趙無疆的眼眸:
「他近十年來,不問朝堂事,但李治卻十分聽信他。
永徽初年,李治接我從感應寺回到宮中,此人...親自找到我,為我點上一顆守宮砂,他曾說,這顆守宮砂叫有道守宮砂,點上它,便無人能碰我...」
武媚娘緩緩挽起長袖,在她的藕臂上,有一顆守宮砂,不是硃紅,而是靛藍之色。
趙無疆輕輕摩挲,指尖傳來刺痛。
兩人鼻息相觸,武媚娘眸中都是水汽:
「你知我心意,我亦知你心意,但這有道守宮砂在,我夜深時每每思及你時,便會刺痛,思念多一分,刺痛就會多一分。
情如毒,於我便是毒。我於你越是情深,我...越是刺痛萬分。」
武媚娘開始喘著粗氣,手臂上的刺痛傳遍全身,額上都是汗珠,她提起笑意,痴痴看著趙無疆緊蹙焦急的星眉。
她緩緩伸手撫平趙無疆的眉頭。
趙無疆看著武媚娘痛苦的模樣,正要開口說話,火熱的唇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