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怕啊,人類這種生物。
自己的家人死了,卻向他來尋仇。
無論父母還是子女,被留下的那個,總是莫名其妙地彷彿獲得某種力量,打了雞血似的開始殺鬼。
所以吃人,要全部吃掉,絕對不能留下活口。
不過是想要保護自己……這也有錯嗎?!
“……”
——胸口突然傳來一陣涼意。
細細的脖子還掐在手中,恨鬼怔怔地低頭,只見髭切手中的斷刀直直地插進他的胸口。
那是真正的本體——怯鬼所在的地方。
鬼舞辻無慘手下十二鬼月中,唯有上弦的位置,百年來從未有過變化。
身為上弦四的半天狗,有無數任柱死在他手中。
記憶中,有幾個柱與他戰鬥到了這一時刻,逼迫他變成恨鬼保護自己。
但是那些人無一例外瞄準他的脖子,完全沒有發現,半天狗真正的本體,蜷縮在胸口。
髭切對半天狗的“狡兔三窟”渾然不知。
他的第一選擇自然是砍斷眼前這只鬼的脖子,可如今日輪刀已斷,自己又被掐著脖子拎在空中,自然只能用斷刀刺進對方的胸口了。
一切都結束了。
掐住脖子的手無力地松開,髭切落到地上。
天也亮了,第一縷陽光姍姍來遲,透過頭頂稀稀落落的樹枝,照在半天狗身上,也照在髭切身上。
眼前的食人鬼轉過身體還想繼續跑,腳步踉蹌著,在髭切眼前化作黑灰,緩緩消散在空中。
而另一邊,正死守著髭切離開的方向的藥研藤四郎和膝丸,正與憎珀天的血鬼術戰鬥著,眼前的鬼突然潰散消亡。
藥研藤四郎喘著氣,和膝丸對視一眼。
髭切成功了。
“兩位大人,可以來用餐了。”
“嗯……”
溫泉水面泛起一圈波紋,髭切從底下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