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話說完,在場的軍人沒有一個不哭得泣不成聲的。
哪怕是戎馬一生,在前線戰鬥過,見慣了生死的首長。
“好兵!”首長衝少校敬了一個軍禮,並豎起了大拇指,“好兵,我們等待著你回來!”
對於少校來講,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面。
他僅僅是把命給保住了,為了營救乘客,他的四肢均被嚴重燒傷,如果不及時做修復手術,他就再也沒有站起來的可能性了。
甚至連拎東西的能力都沒有了。
剛從手術室推出來不到一週,又要進行手術了。
冒著可能會感染的風險,忍受著巨大的痛苦,皮瓣移植手術開始了。
面板的生長週期是二十八天,二十八天的噩夢般生活。
燒傷的地方不斷地出血化膿,疼得要死,好像有成千上萬跟鋼針同時扎進面板。
白天有人陪著,還好一點。
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疼得根本就無法入睡,他不敢喊不敢叫,怕吵到別人。
就算是能夠睡著也不能睡,因為他睡覺不老實,只要一個翻身,就會扯動手術的部位,那樣一來所有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
一個月後,皮長好了,疼痛期算是過去了。
但緊接著又進入到了奇癢期,長新肉了,損傷的神經開始恢復。
瘙癢是正常的現象,大面積燒傷的少校也就意味著他會全身奇癢難耐,好像又無數只螞蟻蚊蟲在叮咬。
而你只能忍著,不能去觸碰,更不能撓。
連續半年睡不著覺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一百八十斤的體重生生降到了一百公斤。
常常軍歌,也就扛過來了。
烈火燒不倒,傷痛擊不倒。
終於,經過一年半的時間,在接受了無數次的治療之後,他又重新站了起來,邁出了負傷後的第一步。
少校也收穫了一份真摯而又純潔的愛情,妻子就是那個最後被他從車窗推下去的女乘客。
在那難熬的一年多時間裡,那姑娘一直陪伴著他,因為感動,因為崇拜,最後,因為愛情。
在陪伴的過程中,兩人漸漸地綻放出了愛情的花朵。
這也是少校能夠挺過那段艱難歲月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