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來自於大山,靠著鄉親們一分一毛的票子接濟才得以到京城上大學的孩子來講,這無疑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延期一年,就意味著晚一年參加工作,就意味著多一年的花費。
被延期畢業的學生是沒有補貼和獎學金可拿的,家有久病臥床的母親,以及幹不了重活的父親,處處需要開支和花銷。
那是魏乾坤過得最艱難的一段時光,也是他最不願意去回憶的經歷。
“他好像當協會的副會長了,這個傢伙很狂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估計他那邊也有不小的突破,所以咱們千萬不能大意。”
王衛民苦嘆,對於當年的事情他也是瞭解的,算得上一個冤案了。
魏乾坤接近暴走:“這個姓冉的能有什麼成果?有也是從別人那裡偷來的。他怎麼還能待在這個圈子裡面呢?還當上了副會長?還有沒有天理了?”
“小魏,別激動,賤人自有天收。”
兩人講話的聲音越說越大,處於半睡眠狀態的王亮聽了一個一清二楚。
魏乾坤論文的事情他聽自己的兒子講過,也幫忙分析過,無奈壞人做事太絕,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只能認栽。
好在結果不算糟糕,魏乾坤沒有自暴自棄,透過自身的努力做出了一番成績,現在在學術圈也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至於那個冉泰興,在那篇轟動一時的碩士論文之後他在學術上鮮有成果,頗受圈內人詬病。
因為善於鑽研和經營,竟然還混成了基礎數學協會的副會長。
魏乾坤道:“叔,我就是氣不過!小人得志,簡直就是沒有天理!”
“我活了九十多年了,像這種人啊,結局往往都是很悲慘的。有句老話說的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見魏乾坤的眼淚都流下來了,王亮不由得安慰道。
“你們,這是在談論我嗎?”一個陰沉而又不失猥瑣的聲音從後排傳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冉泰興。
肥頭大耳朵,滿面油光,雖然和周天同為胖子,但差的遠了。
周天的胖是帥帥的胖,而這個冉泰興,是一種倭國相撲式的胖。
看魏乾坤渾身在顫抖,王亮便知道來者何人了。
王亮按住了要起身打人的魏乾坤,反問道:“您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