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這合歡洞府,也叫人一把火燒了吧,以免世侄今後觸景生情。”
“是,先生說的極是,晚生照辦!”秦逸接連點頭。
“萬惡淫為首,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人生天地間,就應坦坦蕩蕩,慎獨不欺暗室,若是賢侄不愛惜自己身體,將體內最寶貴的精華棄若塵泥,以至於羸弱多病,子孫絕嗣,那就是最大的不孝,反之,百善孝為先,行孝,乃是制服邪淫的利劍,你孝順父母,尊敬長輩,愛護幼童,便可獲得人生恆常的快樂,心存一片清淨光明,便不會被無明的慾火焚燒,失足無盡的妄念苦海了。如是,則你秦家福報綿延,香火不絕,鐘鳴鼎食之家,可傳百世不盡了。”
聽到這裡,也不知穴道是給秦逸衝破的,還是到了時間自行解開了,秦逸猛地一下坐起,大喝一聲,道:“好!好!”
“好在哪裡?”王烈問他。
“先生金玉良言,懇切周至,誠如當頭棒喝,平地驚雷,救我良多啊!”秦逸才站起身,又對著王烈倒頭便拜:“晚生秦逸,俯拜先生的惠澤!”腦袋重重磕到地上。
王烈將他扶起:“世侄何須行此大禮,王烈只是費了些口舌之勞,卻是你心中本有這樣的善念與慧根,才能聽取我這一席良言,否則,王烈哪怕說破唇舌,也徒然對牛彈琴而已,又怎能勸你頓悟回頭,脫離無涯無邊的慾海呢?”
“不管怎樣說,先生今日一心救我,我卻誤會了先生的來意,還以刀兵相向,實在是自愧難當。”秦逸再拜王烈。
王烈笑道:“世侄不需介懷,我剛剛擊你一掌,灌注了一些炎陽之氣,現在這些真氣化散在你體內,融於你丹田,你當守好這股氣,聞雞起舞,勤加修煉,便能祛除積弊,斷除淫習,早日獲得真正的解脫和自在。”
秦逸驚歎一聲:“啊!我道先生剛才是打我,原來是將內力傳給我,為我醫治疾病啊,怪不得我此時感覺周身一團暖氣,絲毫也不覺得寒冷!”秦逸自語。
“這又算什麼,你既已知邪淫危害及其慘烈果報,今後知行合一,躬身篤行,才可以算真正的康復了。”
“是,晚生恭聽訓誡!”
秦逸感恩戴德,再三鞠躬作揖。
此時,秦虎等一眾莊人也守在洞外,裡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在一旁的劉神醫走上前說:“秦莊主,看來心病還須心藥醫啊,劉某自詡杏林國手,只知尋常的醫術藥理,故而難治令郎,今日聽聞你這位朋友的高見,實在佩服的五體投地,自嘆不如啊!”
秦虎道:“唉,先生不必自責,此事說到底,是秦某忙於經營,疏於管教,犬子一念不正,險些自毀前程。今日海澄寥寥數語點化開解,真乃奇人也!”說到這轉念又想:“海澄當年救我一命,助我東山再起,今日又對犬子諄諄教導,引入正途,如此恩德,如山如海,我秦某這輩子怎麼報答得完?”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紛紛揚揚,籠罩整座虎豹山莊……
就在這時,山下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只見一騎飛馬從山下馳來,山道上的積雪都被馬蹄踩得翻飛。
秦虎等一眾莊客轉頭去看,騎馬來人正是家臣秦業。
“莊主!不好了!”秦業神色慌張前來稟報。
秦虎忙問:“發生何事?”
“據探哨來報,九里坡下突然出現大隊官兵,足有千人,我們全被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