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醒來的時候,日已西斜,他首先看到了劉神醫。
“王公子,王公子!少主家醒過來啦!”劉神醫道。
秦逸抬頭,茫然看了看四周,再一看自己,正躺在床上,全身插滿了銀針。
“我這是怎麼了?”
“這下可算安然渡劫!”王烈走上前道。
“我睡了多久?”秦逸問。
劉神醫露出三根手指,道:“少主家,你昏迷了三個時辰!”
秦逸道:“糟了,世叔,耽誤你上路了!”
王烈道:“不妨,世侄且安心養傷,莫想其他,我們明日一早上路也不遲。”
秦逸一想,還是覺得不妥,道:“這怎麼行,官兵追捕在後,這裡又得罪了武林豪門,再作耽擱,只怕夜長夢多啊世叔!”
“王公子,少主家也說的在理。”劉神醫上前,給秦逸把了把脈,道:“這麼長的時間,我看也好得差不多,少主家,可以試試下地行走走了。”劉神醫將秦逸身上的針灸一根根除去。
王烈道:“世侄,且下床試試。”
“好!”秦逸下床,走了兩步,又活動活動筋骨,道:“世叔你看,我現在是能蹦能跳,完全好了!”
劉神醫也道:“嗯,方才我一探脈象,少主家也和常人無異!”
秦逸道:“既然沒有大礙,那我們這就上路吧,再晚的話,只怕就該宵禁了!”
王烈道:“想不到,世侄真是個練武的奇才啊。”
秦逸驚道:“世叔,你說什麼?”
王烈道:“我說,世侄是個武學奇才。”
秦逸臉上已難掩喜色,在他眼裡看來,王烈的武功已是天下無匹,然而這話從王烈口中說出,無異是對他的至高褒揚,“世叔,何……何以見得!”
王烈道:“想我在洞府之中所傳的內力,世侄不但可以全盤接納,更能揮放自如,今日一戰,打得梁三公子一敗塗地;再看那‘穿山掌’呂斌,本是內家高手,世侄為他掌力所傷,換做常人早已五臟俱裂,一命歸天,而世侄卻在短短半日之內恢復醒轉,此非根骨奇佳、資質超絕之人不能為也!”
秦逸聽聞此言,不禁欣喜異常,想了一想,又道:“既然如此,那遇到世叔以前,小侄的武功為何始終稀鬆平常,久久不見精進?”
王烈道:“以世侄的資質根骨,若自小拋卻雜念,潛心習武,如今當是關中首屈一指的少年高手!只可惜世侄長期縱慾妄淫,不知戒慎,過度耗散了腎精,使得骨瘦齒搖,體弱多病,神智昏聵,精力倦怠,如此病鬼形態,苟活在世已頗難得,還想談什麼武功修為上的突破?”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秦逸一聽此節,想想先前自己的所為,不禁轉喜為哀,黯然神傷,頓而幡然醒覺,突然跪下,王烈和劉神醫都未料及。
“世侄,你這是幹什麼?”
秦逸跪拜道:“小侄幸遇世叔點撥勸化,否則,至今仍深陷苦海迷途,不知何日將亡!如蒙不棄,小侄願從今日開始,跟隨世叔苦練武藝,將來也要成為世叔這樣的不世英傑,造福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