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人間愛風流,幾丈風裡卻無情。”
陳明秋沉聲吟誦著詩詞,並提筆寫入紙間,片刻流轉之際,已寫下最後一字。
琵琶聲恰好也停住。
一道疾風而來擦過陳明秋眼前,陳明秋抓過紙來一看,便看向絲音。只見女子起身,抱著琵琶彎身向他行了一禮,她說道:“殿下可否將那幅畫贈於奴婢?”
“為何?”
“奴婢也是江州人,只因時亂,落難於此。多年未曾歸鄉,卻也十分的念家,藉以此畫,倒聊以藉慰思鄉之情。”
“不贈。”陳明秋回絕了她,並抬起頭看向美貌的女子,一雙明眸在日頭下顯得更加精神。他說道:“絲音,我需要交換,不能我送你一樣東西,我卻什麼都不到。”
“殿下想要何物?”
“你。”
絲音微低下頷首,微風拂過她的額間,秀髮飄然,一道香味便已傳到陳明秋的鼻中,她羞怯的說道:“好。”
陳明秋繞開畫桌,慢慢地走近亭亭玉立在院中央的美人,他在她的驚呼聲中抱起她,琵琶摔在地面,磕出些木料來。陳明秋看著懷裡美如詩畫的她,微微一笑,絲音偏著頭,不敢去看他。
絲音被陳明秋抱著進了屋內,而古院的屋裡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陳明秋靠至黃花梨所制的床邊,輕輕地將她放至在內側,他拽下床左右兩側的長簾。他低下身子,側靠在絲音的右側,看著未有任何瑕疵的美人玉面,彷彿就是在欣賞一塊美玉。
“殿下,我……”她忽地害怕起來,儘量躲避著男人熾熱的眼。
陳明秋把手放在她柔嫩而平滑的左肩上細細摩挲,他疑惑地問道:“你不是想要那一幅畫嗎?”
“我,我,我……”絲音的身子顫抖起來,眼見得男人愈加侵犯,可她不敢阻擋,更加顫巍巍的抖動。
“你——”陳明秋伸出右手,用兩指夾著她嫩白的下頷,他看到絲音的眼睛在流轉,顯然是在怕他。
他起了身,平靜的說道:“蘇遠杭要你委身與我,你便情願如此?”
絲音不語。
“莫不要再往我的藥裡下毒,我不殺你,不是確保冬梅姐不殺你。”
“那時皇爺爺才走,冬梅姐便離了京都。蘇遠杭知我除夕會從北玄門出宮,便教你與人演了一場好戲,可打你那人演技太過挫劣,露出半塊蘇府的腰牌以為我瞧不見?”
絲音問道:“為何救我?又為何不殺我?”
“我為何救你,你生的好看唄。為何不殺你,你彈的琵琶很好聽。我才捨不得殺了你。”
“殿下。”絲音從床上起身,她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很認真的說道:“對不起,你必須死,為了天下,為了整個蒼樓!”
陳明秋的雙手合併,他重新坐回絲音身旁,看著絲音盛怒的臉許久,終於說:“我知道,你琵琶聲裡有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