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本王夏日裡最不願動彈的麼!”
魏王正大聲埋怨著幾個看熱鬧不管不顧的同伴,忽聽樓梯蹬蹬直響,隨後雅間的門被人一把推開,原來是薛財回來了。
“關上!關上!”魏王忙不迭的叫道。
“殿下,陳十一……”
“陳十一?他到京了?這小子,總算是來了。”
“不是,陳十一在下面跟人打起來了!”
“啊?!”
魏王一骨碌從涼蓆上爬起來,蹭的一下跑到窗前,擠開同伴,往街上看去,一眼就看到對面浣花樓門口站著的幾個人。
“司禮監?南廠?”
“屬下就是看到是南廠的人,所以就沒露面,先回來和殿下報個信。”
“嗯,確實如此。南廠那邊,本王還是不正面起衝突的好。你去查查,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是!屬下現在就去!”
陳十一牽掛著同僚的傷勢,不想再你來我往的和對方糾纏下去,正打算結束戰鬥問個是非曲折,卻聽身後傳來漆雕先嘶啞的聲音:“陳十一!越寧安……越寧安,他……”
少年心裡一緊,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怎麼了?!”
“越寧安……他……沒了!”
陳十一心中一痛,揮拳將對手逼出丈外,轉頭看去。
越寧安靜靜的躺在地上,消瘦的臉龐蒼白如紙,沒了以往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神態,竟顯得十分寧靜與英武。
少年眼淚下來了。
這是他從出小鎮以來,第一次有自己熟悉的人在眼前死去。
越寧安算是陪著自己走了萬里之遙,從家鄉一直走到了京城;也算是看著自己從平凡的鄉野少年,變成了朝廷官員;更算是自己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就這麼沒了。
仲夏的午後竟是如此冰涼!
少年摘下面具,抹了一把眼中的淚水,引起周圍一陣驚呼。
陳十一長刀出鞘,直指浣花樓門前當先之人:
“本官,崇禮司校尉陳十一,爾等當街襲殺朝廷命官,我要抓你!”
那錦衣之人被刀所指,不以為意的笑笑,慢條斯理的說道:“之前聽說漆雕先被一個戴面具的少年,一招給敗了,想必就是你了。本官還聽說,這奇怪的少年,是雨秋官從地方大牢裡撈出來的,還是個娼門之後。難怪崇禮司江河日下,原來盡出些跟娼妓掛鉤的貨色!”
陳十一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面容扭曲得如惡鬼一般,牙縫裡咯吱出幾個字來:
“你、找、死!”
說完,一展橫刀,向錦衣之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