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一出了機關堂,頓時將圍觀的眾人嚇了一跳:好傢伙,這哪是過堂檢啊,這看起來是死裡逃生啊。
只見少年渾身上下盡是刀痕與血印,衣服破破爛爛已經不成形了,再一瞧告示牌子上,明明白白寫著就過了三關,怎麼搞成這德行了?
不應該呀,這少年之前對上漆雕先那可是一刀敗敵,別說漆雕先了,就是當時在下面圍觀的眾人,也沒幾個能看出少年那一刀是怎麼出手的。
怎麼過個前三關,跟搏命廝殺了一般?
少年從竹簍裡翻出乾淨衣服換上,又將身上換下的衣服摺疊好,放進竹簍裡。
“你這是幹嘛,這破爛還不扔掉,打算收著過年呀?”越寧安不解的問道。
“洗洗可以當抹布用。”少年回答的理所當然。
“……”
越寧安其實不是太能看懂少年,平日裡對誰都挺大方,可又對自己摳摳搜搜的。
“你現在是有錢人了,不用這樣吧。”
越寧安打算教教少年,再這樣下去,好好的年輕人就給毀了。
“那錢得留著將來取媳婦用呢。”
不知為何,少年在說完這番話以後,腦子裡竟浮現出一張長著杏核般眼睛、臉頰帶著俏皮酒窩的俏麗面容,少年趕忙晃晃腦袋,好不容易收回心神,才將這臆想從腦子裡甩出去。
戚無崖不關心這些,等少年換好衣服,把他拉到一邊,仔細問道:“到底什麼情況?為何會耽擱這麼久?這才過了三關。”
“那刀陣,一開始就八個人偶,後來加到二十四個,就這樣了......完了後面的關卡,我就沒去。”
“什麼?!完整的二十四節氣黃粱刀陣!你在裡面究竟做什麼了?”
“我沒幹嘛呀,”陳十一覺得特委屈:“那刀陣的人偶和刀法都挺有意思的,我就多看了會,這堂檢過關不是不限時間麼。誰知道後來還加人偶趕人呀。”
“那為何不去後面第二層?”
“東西太多,記不住了。再去後面,我怕會忘了前面記住的刀法。”
“什麼?!你記下了黃粱刀法?記了多少?”
“基本上都記下了……”
戚無崖立時感覺牙齦都在疼,這叫什麼事啊。
這黃粱刀法是崇禮司二十四節氣官專屬刀法,由二十四部不同的刀法組成,從不外傳;禦敵時可按四的倍數分別組成大小刀陣,與人動起手來,節氣官一刀幻化成六刀,殺力極強,對手入陣,如入黃粱夢中,夢醒,身死。
現在倒好,眼前這小子竟偷學了黃粱刀法,可仔細一想也不能全怪這小子,這機關堂裡的刀法陣勢也沒說不能學啊,只是從未有人在過堂檢闖關時,居然還有心思跟幾個人偶學刀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