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方才她在沈恪面前拿喬拿樣兒的,可到現在,卻還覺得像是在做夢。
重生,重活一世,這聽起來實在是太荒唐了,話本子裡都沒有見過。
俞青蕪越想越覺得荒謬,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相比之下,謝錦宴身為一國儲君,見的牛鬼蛇神多了,倒是更能接受。
見俞青蕪皺眉不解,謝錦宴笑笑,摸著她的髮絲道,“師姐,孤比這更荒唐的故事都聽過,就咱們大魏朝那欽天監,那羊鬍子老頭,他肚子裡的故事可多了去了。從前孤覺得他胡說八道,如今看來,也不盡然……”
“不過……此事倒是讓孤想到了一個對付那些世族的法子,貪墨或許只是叫他們大傷元氣,但若是出了別的大罪,可就未必能躲過去了。”
謝錦宴唇角上揚,說話間,眸光逐漸暗沉陰鷙。
俞青蕪見他這副神情,便知他定是想到了什麼主意。
趕忙問道,“殿下,可是要利用那秦氏?”
“呵,她不是喜歡拿著重生這事四處張揚嗎?那咱們……就讓她好好兒張揚張揚……”
謝錦宴冷笑了聲,意味深長的說道。
聞言,俞青蕪隱約已猜到了他的主意。
望著謝錦宴愈發陰戾的面龐,她心中有些發寒。
是替秦意柳發寒……
未卜先知這種事,一旦張揚,無非是兩種結果,一則為神,二則為邪。
即便是為神,那也可能會一夕之間變成妖邪,結果……不得而知。
俞青蕪垂下頭,不再多言。
不知不覺中,馬車已到了太子府。
馬車緩緩停下,青蕪踩著小凳踏下,剛踏下,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個……不速之客。
是秦意柳……
她到底是穎國公的女兒,又被證明與那些個事情全然無關,待遇自是與沈恪他們不同。
此時,她已換好了一身乾淨衣服,打扮得素淨又得體。
但看到俞青蕪的瞬間,還是不免露出小家子氣的作態。
笑盈盈上前,極嬌柔的向謝錦宴施禮,“臣婦見過太子殿下,多謝太子殿下搭救之恩。”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餘光瞥俞青蕪,似乎是想惹俞青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