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著當初在師門時,她曾為自己解決的種種,雖說法子往往卑劣了些,多多少少也有些下下策,可結果往往都是好的,便又點頭道,“師姐,叫謝啟雲黨羽嘲笑倒是不要緊,只是莫要將你自個兒拖下水便是。”
所以,他是應了?
雖說到底也是為了他的妹妹,可到底這是皇家的事,今日的春日宴又是皇后親自舉辦,倘若她主動生事,多多少少會讓皇后失了顏面,惹得皇帝不悅。
但若這事端生得恰到好處,那效果則是恰恰相反。
眉眼裡掠過一抹笑意,俞青蕪輕輕湊到了謝錦宴耳畔,低低道,“殿下,你聽我說,一會兒咱們……”
“子安,你說那個俞氏在與太子說些什麼?莫不是在告我的狀吧?”彼時,遠處的徐鳳霞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俞青蕪,還在為方才俞青蕪不賣她面子而生氣,此刻見俞青蕪與謝錦宴咬耳朵,心裡頭便不覺有些發虛,下意識覺得俞青蕪是在向太子告狀,好讓太子給出氣。
畢竟,俞氏哪怕頂著個太子妃的名頭,卻也不過是個出身低微的商戶女,沒有家世背景,如今又因著榮國公府一事得罪了不少官宦世家,想必也是不敢輕易招惹他們這些有些家世的貴婦,受了委屈,也就只能向太子告狀。
想到此處,徐鳳霞嘴角不禁染上一絲不屑,冷哼道,“到底就只是個以色侍人的下等玩意兒,除了與太子告狀還會些什麼?倘若哪日太子對她沒了興趣,這小門小戶的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對啊,她怎麼忘了?
那俞氏既然不肯聽話,那就換個人啊。
眼神裡泛起一抹精光,徐鳳霞又看向她身側的徐子安,未等徐子安說話,忽然道,“子安,你說,咱們給太子送些美人如何?就送你房裡那個如意可好?”
徐鳳霞思襯了一會兒,家裡頭那些個庶女自是不行的,往後若是翅膀硬了管不住,可婢女就不一樣了,全家的命都捏在他們手中,想不聽話都不行。
況且,她瞧著那俞氏也是頗有姿色的,家中那些庶女容色都差了些,唯獨是弟弟房中的婢女如意長得嫵媚動人。
徐鳳霞心中是如此想的,但卻沒有注意到弟弟徐子安的臉色愈發難看。
“大姐,如意是我的人,怎能輕易送人?”徐子安陰了臉,不滿的瞪了遠處的俞氏一眼,咬牙道,“況且,對付那個俞氏何須將如意送出去?你放心,弟弟自有主意。”
“今日那野種不是也跟著他的主子入了宮麼?咱們就叫他再為徐家效力一次……”
徐子安勾唇冷笑,幽幽望著遠處的俞青蕪,眼底泛起絲絲邪光。
俞青蕪向來敏感,自也察覺到。
不過,她並未理會,只笑笑,冷眼看著角落處忽然起身的徐子安,指甲緩然陷入面板。
看來,得改改主意了。
她似乎對徐四過於仁慈了。
“殿下,臣妾覺得,單是方才那法子似乎太仁慈了。”她揚了揚唇,明豔的面龐籠上一層寒霜,一雙眸子死死盯著那角落裡已空空如也的座位,低聲道,“看來,有的人是套近乎不成,惱羞成怒,便要對臣妾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