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她也有些惱火了,抬高了嗓音打斷他,“謝錦宴,你能不能講點兒道理,我沒解釋嗎?我解釋了你聽了嗎?無論我解釋什麼,你都一定要往那絕不可能方向想,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是,你跟我的確沒什麼好說的!你跟蕭鳳昀可有說不完的話!”
“便是跟謝瑞知,也比和我話多!俞青蕪,我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謝錦宴雙目猩紅,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他聲音又漸漸低了下來。
他微微垂下頭,驚豔俊俏側顏浮上一絲苦澀,呢喃道,“到底我還是比不得那蕭鳳昀,不配得到師姐你半分體諒……”
“到底我還是輸了……”謝錦宴聲音暗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儘管沒有掉淚,眼眶卻紅得不像樣子,讓本就泛紅的眼尾平添更多出了幾分楚楚可憐……
雖然俞青蕪覺得‘楚楚可憐’這幾個字並不適合用到男人身上。
可用到謝錦宴身上卻一點也不覺奇怪。
尤其他此刻的模樣,讓俞青蕪不覺想起了年少時,他被人追著罵南嶽蠻子後哭紅了雙眼的樣子。
一時間,俞青蕪心中的怒氣和冷漠都被衝散了不少。
甚至,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分。
“錦宴……”僵持片刻,俞青蕪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誠如小的時候,她對年少無助的謝錦宴敗下陣來一樣。
她伸了伸手,輕輕拉了下他的袖子,又喚了他一遍,“錦宴,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聲音柔婉,小手輕輕拉扯著她。
但是這回,謝錦宴並未像從前那般褪去霜色,溫柔回應她。
而是重重抽回了手,轉過身背對著她。
那修長的背影,看起來寂寥又悲涼,宛如年少時他被師兄弟們排擠時獨自坐在河邊兒。
俞青蕪胸口不由抽痛了下,緩緩上前,從身後他抱住。
柔軟的小手緊緊抱在腰間,謝錦宴手指微微顫動了下,下意識就想握住她的手,但伸到一半兒卻又收了回去,帶著幾分悲涼沉沉道,“俞青蕪,鬆手。”
聞言,女人並未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些。
謝錦宴依舊不為所動,只閉上了眼睛,忍住了想要抱她的衝動,沉聲又說了一遍,“放手!你既覺得與我如此不和,我與你和離便是,反正你如今有了你哥哥,也用不上我了。”
這話說得,怎麼聽怎麼可憐。
縱然有點兒懷疑他在做戲,俞青蕪一層層心理防線還是被他攻破。
她默了默了,緩然鬆開了手,繞到前頭,緩緩貼近男人懷中,柔聲道,“錦宴,我再說一遍,我並非只是利用你,也並非因著你不能替我復仇而冷淡,我只是覺得,或許恪守禮數,不再那麼隨意,對你我都會好一些。”
額,對他冷冷淡淡,那叫對他們都好一些?
謝錦宴手微微落到她後背,終於鬆了口,聲音暗啞問她,“恪守禮數,所以你的恪守禮數就是對我疏遠,對我冷淡?你瞧我現在這樣像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