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得也太快了,幾乎一夜之間就變了天。
最讓她愕然的是,她恨透了,恨毒了,費盡心思想要除掉的,位高權重的仇人,最後竟是以這樣荒謬可笑的方式隕落。
儘管,這樣的結果或許有她哥哥的推波助瀾,但也叫她感覺嘲諷到了極致。
高高在上的皇室,國公府,滅人滿門,霸佔他人財產最後都毫髮無損。
可最後,竟因著與皇帝的女人偷情而走向死亡。
因著覬覦后妃,而被查出諸多不臣之心。
一時之間,青蕪都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她默然的望著謝錦宴片刻,沉重的開了口,苦笑道,「所以……殿下的意思是,寧王可能會死?沈家也將走向滅亡?我們俞家的仇,終於報了是麼?」
謝錦宴向來敏銳,見她這副神情,自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他頓了頓,輕聲道,「阿蕪,只要能報仇,無論是以什麼樣的方式都可以不是麼?」
「你又何必……」
「何必一定在意他們是因誰而衰亡?」
是啊,只要能復仇,如何都行。
可是,終歸,父親還是沒能得到一個公道。
而母親,也沒能洗去那一身被強加的汙名。
心中嘲諷,但最終,青蕪也沒再說什麼,只微微朝外看了眼,岔開話道。
「殿下,不說這個了,這會兒輕輕應該到宋氏境內了,一會兒還得見那秦氏和沈恪,咱們趕緊去外頭吧。」
話說著,她又走到了鏡前,極簡單的將頭髮挽好。
很快,二人就接到了嚴輕輕。
緊接著,沈恪和秦意柳就被人從地牢裡拖了出來。
一路出門,俞青蕪皆是心不在焉,然而看到兩人的那一刻,她卻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宋依蘭,亦是詫住了。
她愕然的看著渾身傷痕的秦意柳,幾乎是震驚。
而此刻,沈恪卻像是邀功一般走到前頭,笑盈盈對宋依蘭道。
「阿蘭,秦氏已同意寫信了,她名下的財物也一併全數獻上,一切皆是她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