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這副模樣,謝錦宴也深知是問不出什麼來的了,故而便沒再多言語,微點了點頭,隨即,又遞給俞青蕪一個眼神,似詢問的口吻,說道,「你是在外頭等我還是與我一道進去?」
這話,顯然是不想讓她跟著。
俞青蕪心中有些無奈,近來的謝錦宴,實在是過於多愁善感,以至於總想著把她拋開,自己獨自面對危險。
可他似乎忘了,即使她沒有跟著進門,依舊是在宋巖的地境位,若宋巖真要對他們不利,他進去與不進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於是,俞青蕪沒有答話。
是淡淡的看了那小廝一眼,說道,「小哥勞煩你在前頭帶個路。」
話畢,她便直接走在了前頭。
聞言,小廝立刻到前頭引路。
那積極的姿態,那殷勤的嘴臉,彷彿生怕一轉眼,眼前二人就跑了似的。
事已至此,他們自是沒有逃跑的心思,若非走到了絕境,也不會以身犯險。
故而,二人都沒再說什麼。
只靜靜跟上了小廝的腳步,一路穿過前院,又過走廊,再過後院,繞過一道蜿蜒的小路,最後才到了宋妍的書房。
彼時宋關已在外頭候著了,見到謝錦宴和俞青蕪,他臉色不太好看。
等二人走到他跟前時,他將聲音壓到了最低,用只三人能聽得到的聲量。
低低的說道,「謝郎君,俞娘子,我覺得我父親似乎是察覺到了你們二人的身份,剛才我與他交代完渠縣的來龍去脈之後,他破天荒的誇了我兩句,但神情看起來卻是有些微妙。」
「而且,他
還問了我好些關於你們的問題,表面瞧著,像是些無關緊要的,但我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總之你們要小心一些,父親最恨怕人騙他了,對於秦意柳和沈恪,原也是覺得他們有些用處。故而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宋關容色擔憂,一來的確是為他們二人擔憂,而來則是怕這二人有個好歹,自己又被打回原形。
然而面對他的擔憂,謝錦宴卻顯得平靜許多。
他既然敢來,自然是拿得出東西與宋巖交易的,只是凡事都有風險,故而方才他才想著自己一人進來即可。
但如今,青蕪一定要跟著,他便是擔心也沒有用,最好的法子就是一定護住她,即使是今日,自己死在了這處。
想的明白了,謝錦宴自然也就平靜了。
他抿唇,衝著宋關笑了笑,淡淡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