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嚴輕輕既是忐忑,又是雀躍,更是感激。
一下子話也多了不少,一股腦的將自己年幼時的事到長大後的事,連帶著這半年來在師門的際遇都同俞青蕪講了一遍。
俞青蕪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二人說話間,已到了舍館外。
一進門,俞青蕪便幫著嚴輕輕一塊兒收拾行李。
嚴輕輕手中抱著一件衣裳,從神情到肢體都寫滿了興奮,問俞青蕪道,“二師姐,京都是什麼模樣啊?京都的人都是什麼性子?他們……會不會看不起我這樣的女子?”
“會不會……同師門的人一樣兇啊?”
嚴輕輕將衣裳疊好,話說到此處,眼神的光芒又暗淡了下去,只剩下滿眼的不安。
想來,是被欺負怕了,也被孤立怕了。
深深看了嚴輕輕一眼,俞青蕪更加心疼,輕拍了拍她肩頭,柔聲道,“不管是哪裡的人,都是有好有壞的,人敬我,我敬人。人若犯我,我亦誅人。做好自己就成,旁的你莫要多想。”
“那就好。”嚴輕輕鬆了口氣,眼底笑意再度湧上,說道,“不過,有二師姐在,我也是安心的。其實從前你在的時候,曲姍姍也不敢那樣猖狂,你離開的這大半年,她才愈發的肆無忌憚……”
這大半年……
這大半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嚴輕輕的話讓俞青蕪突然又想起了師父蕭容齊對自己的態度……
“輕輕,師姐問你,這大半年來……師門裡有沒有發生什麼異樣的事?”抬眸看著嚴輕輕,俞青蕪忽然壓低了聲音,表情有些凝重道,“比如……關於師父的事……”
“師父的事?”
“沒有啊,師父還是和平日一樣。”嚴輕輕被俞青蕪跳躍的言語弄得愣了一愣,但很快就回過神來,也將聲音壓低了,反問道,“二師姐問這個作甚?難道……師父也對你起了……殺意不成?”
說到最後,嚴輕輕的聲音愈來愈小,幾乎沒了聲兒。
畢竟,眾所周知,她這位師姐一貫是最尊敬師父的,也是師父最疼愛的弟子。
暗地裡,他們都很羨慕。
明裡也絕不敢在師父面前道一句二師姐的不是,自然也不敢在二師姐面前說出什麼對師父大不敬的話。
而她此刻,說得便是對師父大不敬的話。
想到此處,嚴輕輕又諾諾道,“二師姐,我沒有不尊敬師父的意思……”
她忐忑的看了俞青蕪一眼,語氣極其慌張。
然而,這回,卻並未從俞青蕪臉上看到嚴厲之色。
俞青蕪也看出了嚴輕輕的心思,她笑了笑,溫聲安慰她,“你放心,我不會因此責怪於你。行了,收拾好了就走吧。”
“好。”嚴輕輕舒了口氣,一手帶著行李,一手又挽住了俞青蕪胳膊,生怕俞青蕪不要她似的。
俞青蕪不甚在意,只任由她拉著,二人慢悠悠往外走。
“師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異常。”俞青蕪抬腳正要踏出房門,嚴輕輕忽然冷不丁冒了一句。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