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響動,讓才放鬆不久的俞青蕪身體驟然一僵,雖說她已在曲姍姍面前自爆身份,可終究還是有些心理負擔。
不得不承認,在師門,她是要面子的,尤其是在一眾師弟妹面前。
在京都時,無論旁人說什麼難聽的話,甚至當著她的面兒羞辱她,她也不覺有什麼,至多就是羞辱回去。
可是在師門,在這個她端了近十年冷肅正經姿態的環境下,她卻是在意的,在意旁人看她的目光,也在意旁人當著她的面兒閒言碎語。
這或許,就是不在意與在意的區別吧。
她在意師門,在意那些當做親弟妹的師弟妹,所以她也在意在他們面前的形象。
聽著外頭零碎的腳步聲,俞青蕪身體都繃緊了。
相比之下,謝錦宴就顯得平靜許多,他從容收回握住女人玉足的大手,淡淡朝著門外詢問,“誰啊?”
“七師弟,是我。”
蕭鳳昀?
他不是還要找師父議事麼?怎的又跟過來了?
謝錦宴眸色微沉了下,下意識的看向床上的俞青蕪。
此時,俞青蕪面色發白,神情卻也有些慌張。
見她這副神色,謝錦宴心中忍不住嗤笑了聲,卻並未說話,眉眼微冷,徑直的朝著門口走去,伸手拉開了那道木門。
隨著吱吱呀呀的開門聲,一身素衣的蕭鳳昀站在外頭,他身長如玉,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悄然往屋內看了一眼,似是在搜尋什麼。
“蕭師兄,可有什麼事?”見他似還想再往裡看,謝錦宴立刻擋住了他的視線,那張五官深邃的英俊面龐染上一絲霜色,看著蕭鳳昀的眼神更是敵意滿滿。
被他這般一問,蕭鳳昀才想起正事兒來,他極尷尬的收回目光,故作平靜喊謝錦宴道,“七師弟,幾個師兄弟們在前頭飲酒,你可要一道兒去。”
說話間,那雙狹長的眼眸又悄然往屋裡瞧了瞧。
呵呵,就這般明顯的表現,邀他前去飲酒是假,想來見不該見的人才是真的吧?
吱呀,眼看蕭鳳昀目光往內室看去,謝錦宴刻意將門縫又關得窄了些,極冷漠的拒絕他道,“不必了,孤與阿蕪舟車勞頓一個多月,此刻只想好生休息,師兄弟們那處,就勞煩蕭師兄幫忙問候了。”
語畢,他重重的,猝不及防的就將門給關上了。
嘭的一聲巨響,幾乎震耳欲聾,蕭鳳昀還未來得及答話,便被那聲響震得耳邊嗡嗡耳鳴。
他咬了咬牙,極不甘心的向門口看了眼,刻意抬高了嗓音朝裡喊道,“那個七師弟啊,那你好生歇著,今晚我們師兄弟幾個再替你好好接風洗塵。”
“額,對了,方才我見玉成師叔座下的曲師妹哭哭啼啼的,我問了她怎麼了,她說是你欺負了她,她那般的性子,必然是要去玉成師叔面前鬧一鬧的,今兒晚上,你去同她道個歉。”
他欺負曲姍姍?
這個曲姍姍要不要臉?若不是她先犯賤陰陽怪氣,他能讓她下不太來臺?還想讓他道歉,可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蕭鳳昀這廝更可笑,還特地扯開了嗓門兒喊一遍,生怕誰聽不著似的。
扯了這麼多,不就是故意說給阿蕪聽麼?想讓阿蕪以為他與那曲姍姍之間有什麼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