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廝是真的不知羞恥……
俞青蕪紅了臉,有些尷尬的瞪他,磕磕巴巴將話題繞了回去,“行了殿下,莫扯這些無用的,說正事吧,阿月究竟怎的一回事?”
見俞青蕪終於沒再似方才那般束手束腳,謝錦宴這才端直了身子,臉上的那紈絝放浪的笑意逐漸收斂,說道,“說來,這事也怪孤。是孤先前為利用她,與她少許親近了些,她便又生了痴念妄想,一心想著成為孤的太子妃。但阿月身份低微,又不似師姐你那般捐贈過軍資,更不曾像師姐你背靠著師父,更沒有如師姐你那般曾於邊疆獻策,在南疆將士們心中有著一定的威信……”
謝錦宴眉頭緊蹙,說到此處時,稍微頓了頓。
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俞青蕪……
聞言,青蕪臉色也是白了一白。
她曉得謝錦宴在顧及些什麼,於邊疆行軍打仗,已是五年以前的事了。
那時她還未曾落入冰湖,更不曾失去一身武藝,換言之,倘若不是因為那件事,她大可透過軍功,透過行軍打仗來建立自己的勢力向沈家報仇,根本犯不著落入他謝錦宴的囚籠做一隻依附與他的金絲雀。
她不否認,此事她到現在也無法釋懷。
可人總要往前走的,況且,師父從一開始就將她當做他人寵妾來培養,便是沒有廢去武藝,她也必然會入囚籠,說不得還是個醜得慘絕人寰的老頭兒。
比之更慘烈的下場,落到謝錦宴此處,倒也還算好受些。
何況,她如今身居於太子妃之位,往後若是走遠一些,或許也可以走到那皇后位,想要手刃仇人亦是更容易一些。
心中千頭萬緒,俞青蕪紅唇微勾,作釋懷之態迎上謝錦宴的目光,淡笑道,“殿下不必顧忌,繼續說便是。”
聞言,謝錦宴緊繃的心臟方才鬆弛下來,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阿月從前因孤的維護,狂妄自大的很,自認有著母儀天下的本事。但來京都一段時日,受了母后冷遇,又逐漸看明白的自己的處境,深知她自個兒既無建樹,又無身世,如何也當不起這位置。”
“故而,便聽信了那伙伕的偏言,答應向那伙伕提供大魏情報,那伙伕便透過尤家幫助她謀個好看的身世,日後再由尤家出面在父皇面前請求賜婚,叫她好名正言順入了太子府……”
謝錦宴嘆息著,說到最後,臉色變得陰沉而複雜,沉聲道,“從前孤只覺得阿月單純了些,現在看來,簡直是其蠢無比,且沒有底線。不過也好在她夠蠢,所以也沒送出去什麼有用的情報。”
可不是嗎?
要不是因著阿月夠蠢,依著謝錦宴對她的縱容和信任,估計能被賣得命都沒了。
方才聽著謝錦宴說,青蕪心裡頭都繃緊了,就生怕阿月當真送出去些對魏朝不利的情報,那還不知得禍害多少大魏子民呢。
聽完謝錦宴的話,俞青蕪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低低開口道,“殿下,這阿月,怕是必須得送走了。縱然她蠢,可她背後那個出謀劃策之人卻狡猾得很,若他再指使阿月做些什麼,後果不堪設想。”
“那阿蕪可有什麼法子?”
青蕪話音剛落,身側的男人便溫聲問了一句,那雙清透漆黑的眸子裡寫滿了期待,說道,“阿月的父親到底對孤有恩,又死得冤屈,阿月是他唯一的女兒,且如今也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
“所以,殿下還是想要保她一條命,保她錦衣玉食,所以,自不能以通敵賣國論處,最好的方式是以後宅爭寵的獲罪的名義驅趕出京。”俞青蕪打斷了他,哼笑道,“殿下說了這樣多,不就是想讓臣妾出手?何必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