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青蕪心情也不似先前那樣拘謹小心了,她輕笑了聲,雙手勾上謝錦宴脖子,哼哼道,“誰叫你生了副好皮相?若不加以利用,豈非暴殄天物?”
“去吧,好生與那秦氏聊聊。”
說話間,俞青蕪便推著謝錦宴往裡走。
這一瞬間,她覺得,他們之間好似又回到五年多前,那件事未曾發生以前。
那時,她十五歲,謝錦宴十四歲,那會兒他雖只是個少年郎,卻已是龍章鳳姿,是以每回出任務,她便總蹉跎著他利用美色,每回只要他一出馬,無論是小姑娘還是年輕婦人,亦或是上了歲數的老嫗皆是抵抗無能。
至於那秦氏,只要謝錦宴願意,也並不難哄騙。
果然,片刻後,天牢深處就傳來了沈柔的叫罵聲。
她瘋了一般撲到秦意柳身上,對著秦意柳那張清秀柔弱的俏臉就是一頓亂抓。
“秦意柳你這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刺耳的叫罵聲伴隨著秦意柳的慘叫聲,以及秋氏、徐氏還有沈燕歡的規勸聲從地牢深處傳來。
不用想都能猜到沈柔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今日若是不將秦意柳給揍個半死,她就不是沈柔。可那秦意柳,也並不是什麼善茬,如今又得了太子承諾,當下就反手扯住了沈柔的頭髮。
那張平日溫婉端莊的面孔,此刻兇狠又扭曲,衝著沈柔就冷嘲熱諷,說她愚蠢,說當初要不是自己勸說太子別太傷了沈柔的心,太子連多看她一眼都嫌惡心。
聽了這話,沈柔更加崩潰了,她尖叫了一聲,更加瘋狂的和秦意柳扭打在一起。
謝錦宴出來的時候,還能聽到響亮的撞牆聲,也不知是沈柔撞了牆還是秦氏撞了牆,他都不甚在意。
一路出去,見俞青蕪迎上來,他順勢將人拉進懷裡,帶著幾分邀功的得意,笑喊她,“師姐,走了。”
“殿下對秦氏說了些什麼?”俞青蕪挽住他胳膊,仰頭問道。
謝錦宴勾了勾唇,一臉幸災樂禍,“能說什麼?無非就是山盟海誓,舊情復燃,誇她體貼嬌柔床上花樣兒多,孤實在是喜歡得緊,日日都想著與她雲雨那些夜晚。又告知她,當日偏幫你皆是因著她乃有夫之婦,孤亦是迫於師父的壓力,不得已而袒護你,如今她身陷囹圄,孤自然會傾力相救,到時必然給她名分,迎她做側妃,日日夜夜與她銷魂噬骨。”
謝錦宴不急不慢的作答,分明是些露骨放浪的言論,偏偏叫他說得像是在聊家常。
俞青蕪聽得耳根子都紅了,心中正罵他太下流,謝錦宴忽然又向她看了過來,眉眼間流露出幾分疑惑,說道,“師姐似乎對這秦氏的事格外上心?”
自然是上心,自她回京都以來,秦氏三番五次的針對,似乎只要是她的東西,秦氏都想搶。
從母親的耳墜,到曾經的未婚夫沈恪,再到謝錦宴。
青蕪總是覺著,秦氏三番五次勾引與自己有關係的男人,並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只是為了顯得人人都喜歡她,更不是因為所謂的水性楊花。
想到此處,俞青蕪眉頭不由緊蹙,抬頭望著謝錦宴,抿了抿唇,淡淡應他道,“殿下,說起來,有件事臣妾一直很困惑。自我入京都以來,便覺得那秦氏似乎時時刻刻都在針對我,且只要是我的東西,我的人,她都有意去爭搶。因此,臣妾也曾讓荀嬤嬤查過她的背景,看起來並無異常,而我從前,也不曾與她結怨,實在是想不明白,她為何如此?”
聞言,謝錦宴面容忽然凝住,定定看著俞青蕪,似想到了什麼,眸光逐漸暗沉,語氣也凝重起來,“師姐,你這般一說,孤倒是突然想起那秦氏的確有些異常。”
他握住俞青蕪的手,一邊抬腳踏上馬車,一邊又低低對她道,“你還記不記得上回沈家來討嫁妝,那之後,秦氏其實又來找過孤一回,說什麼,她能預知未來,還說了一些關於師姐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