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能讓他與尤家決裂。”
謝錦宴挑了挑眉,又往暖閣裡看了眼,聽到女人低低的啜泣聲從裡傳來,胸口不禁顫顫,冷聲吩咐馮淵,“行了,其餘的事回太子府說。”
“是。”馮淵點點頭,也不由往暖閣的方向看了眼,心中委屈極了。
又不是他出主意,讓故意親近高敏月引那細作出現的,太子殿下憑什麼對他冷臉?
“對了,東宮,再多派幾個人手。”
謝錦宴緩步走在前頭,走了兩步,又低聲對馮淵吩咐了一句。
黑暗中,男人的背影逐漸被淹沒。
俞青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哭了多久,感覺到浴盆裡的水都涼了,又換了一盆。
這一夜,她睡得很不好。
昨夜與謝錦宴大吵一架之後,俞青蕪滿腦子都是他罵她的畫面。
她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失去了謝錦宴的寵愛之後,會連性命都保不住。
她,還是太沖動了。
如今她雖然名義上是太子妃,可除了謝錦宴,她幾乎一無所有,與那些有權有勢的世家小姐比,更是差得極遠。
哪怕,她有師父教的種種足以在世間立足的本領。
可這些本領,若沒有一個靠山,在這刀光劍影的京都裡,死亡便是瞬間。
“太子妃,您該去鳳藻宮向皇后娘娘請安了。”
俞青蕪坐在菱花鏡前,正發著呆,耳邊忽然傳來了婢女的聲音。
說話的叫阿佩,是皇后宮裡出來的,聽聞原本也是官家的女兒,本來是到宮中選秀的,卻被皇后瞧中了,在皇后身邊做了女官。
阿佩生得恬靜,性子也沉穩,處事更是周到。
透過鏡子,俞青蕪看到阿佩從木架子上取下一件雪白的披風,一邊走過來,一邊溫聲細語又催促俞青蕪道,“太子妃,今兒啊,您怕是來不及吃早膳了,且先去餘皇后娘娘請安在,再回來用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