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說,這叫什麼事兒啊?堂堂侯府嫡女做皇子妾,一個商戶之女卻是冊封了太子妃。最苦的還是咱們柔兒,自打被那欽天監冠上了剋夫之名,莫說是太子妃了,便是尋常貴族,也無人來求娶。現下又鬧出秋十一娘那等醜事來,往後柔兒還不知會怎樣呢?”
徐氏一邊說著,便忍不住抹淚。
聞言,秋氏沒有說話。
只面色愈發慘白,眼神裡有著恐懼與心虛。
良久,忽然看著徐氏,冷冷吩咐道,“別扯這些沒用的了,趕緊去將老爺找回來,好好商議商議。咱們,絕不能讓俞氏那小蹄子活到正式行冊封禮那日,一旦她當真坐上了那個位置,沈家,沒有一個人有活路。”
“必須,在此之前將她除掉!”秋氏咬著牙,摸了摸被燙歪的嘴,不由捏緊了拳頭,眼神逐漸怨毒狠辣。
徐氏聽了秋氏的話,也才猛然想起了什麼,方才還憤怒的眸色瞬間變成了恐懼。
點了點頭,緩緩退出了房門。
門外,冬陽緩緩升起,光線灑在院落裡。
似在預兆著沈家的舊事將會見光,也彷彿是在預示著一個光明的未來。
俞青蕪推開門,已換上了正妃該有的牌面。
雖還沒來得及穿上朝服,卻是一身唯有正妃才可以穿的正紅衣袍。
這樣的顏色,將她襯得更加美豔了,更多出幾分大氣端莊。
謝錦宴從青寧院外走來,一路進門,認真審視著青蕪施了妝的面龐,撫著她的臉,說道,“師姐這般模樣,甚好。”
“如此一來,師姐可還擔心回蜀地時,會叫人笑話?”
他這是在說,她怕人家知道她做妾的事?
是了,她先前是怕人家知道她給人做妾,但現在,比起做妾,這個太子妃之位才更燙手。
俞青蕪臉上並無得了榮華富貴的欣喜,反而有些嘲諷。
淡笑了聲,抬眸望著刺眼的陽光,一雙眸子幽幽望著謝錦宴,輕聲道,“殿下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樣做的用意麼?又或者說,你們一家三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