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看著那雙含情的水眸,謝錦宴不禁抬手,輕輕在她眉眼間撫弄。
未等女人反應,他又忽然摟上她的肩頭,驀的,將人攬入了懷中。
輕吻了吻她的額頭,低啞道,“阿蕪,孤現在終於明白了,師父當日為何一定要孤將你收入房中,這個法子,甚好。”
“既然師姐已經有了打算,那此事便交由你了。”
???
什麼意思?
什麼叫師父一定要他將她收入房中?
謝錦宴低沉曖昧的聲音入耳,然而,俞青蕪腦子裡卻是轟的炸開了。
她猛地一怔,甚至都聽不見謝錦宴後面那句話。
只怔忡的望著他,只覺腦袋裡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恍然回神,不可置信,結結巴巴的問,“謝錦宴……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師父一定要我將收入房中?師父……師父怎麼會?師父……”
俞青蕪整個人都懵了,更有些難以接受。
師父曾告訴她,女子要了自尊自強,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與人為妾,哪怕那人是當今太子,哪怕那人是當今皇帝……
師父曾說,女兒當自強,女人也可馳騁沙場,師父曾說……
猛地收回手,重重將男人推開,女人連連後退了幾步,那雙漂亮的眼眸一瞬間染上猩紅,不覺又冷笑了一聲,連語氣也驟然激動起來,冷嗤道,“謝錦宴,你方才說什麼?你說,是師父勸你納我做妾的?師父怎麼會?”
聞言,謝錦宴頓時怔住了。
方才見俞青蕪那般幫著自己,他以為她早已經不在意給他做妾這件事了,但是此刻……
“師姐……”謝錦宴噎了噎,看著俞青蕪突然泛紅的眼睛,良久,還是殘忍的揭開了真相,說道,“師父……的確曾建議孤將你納入房中,否則,你以為孤真的敢離經叛道到完全不將師父當回事?”
“師父雖不過是江湖中人,卻掌握著連朝中許多大臣都懼怕的訊息,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威懾力的。孤若當真到連師父也不放在眼中,豈非是有意將這儲君之位拱手讓人。”
“你若不信,等年後,可以與孤一道兒前往蜀地,親自詢問師父。”
“師父……從一開始,便是打定了主意,想將你許給孤做妾的,否則你以為,為何旁的師姐妹都只是習武和一些最基礎的兵法詩書,而你……卻還要學習宮廷禮儀……”
謝錦宴話說得慢條斯理,然而,俞青蕪卻是徹底崩潰了。
是了,比起幾個師妹,她自小便要學許多禮儀和才藝……
這些年來,她一直不太明白師父為何如此。
但是現在,一切都清楚了。
師父明明說過將自己當做親女兒的?
有哪個父親,會特地將自己的女兒培養了送去給人做妾的?
俞青蕪頓住片刻,紅著眼睛望向謝錦宴,冷笑質問,“為什麼?師父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