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不甘道,“太子殿下納這樣一個殺人犯為良娣,就不怕丟了仕途?”
“怎的?沈老夫人要去告御狀?”謝錦宴嗤笑了聲,冷眼看著她,“老夫人與其操心孤的良娣是不是殺人犯,倒不如操心操心十一年前,登州首富俞家五十口人滅門慘案。據孤所知,俞家的產業,最後都歸入了你榮國公府,作為最大的受益者,要說此案與沈老夫人你無關,恐怕很難有人信吧。”
“你胡說八道什麼!”秋氏一震,幾乎是暴怒。
她似想用怒氣來掩飾些什麼,然而,眼底的心虛卻出賣了她。
望著謝錦宴犀利的眸光,秋氏臉都白了。
咬了咬牙,厲聲又道,“太子殿下,你千萬莫聽我那外孫女讒言,她忘恩負義……”
“師姐有沒有忘恩負義孤不知道,不過,若是師姐要殺的人,那一定……”
“是他該死!”男人的聲音不大,那雙鳳眸裡甚至還浮動著幾分笑意,極是和善的掃視著對面身體繃緊的老太太,未等她說話,又指了指門口,輕聲慢語道,“沈老夫人,人,要懂得知足,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小心雞飛蛋打,請吧。”
“對了,勞煩您向父皇說一聲,就說你們沈家要退婚。”
“理由嘛,沈三姑娘不清白,亦或是……沈三姑娘八字剋夫,您選一個。”
淡笑著又添了一句,謝錦宴起身,緩步往內室走去。
秋氏怔在原地,瞪著他消失在隔間的背影,面如死灰。
這太子,是要絕了她家孫女的後路啊!
可若不答應,只怕整座國公府都會賠進去!
秋氏緊咬著牙,顫顫巍巍踏出太子府前廳。
屏風後,俞青蕪一臉蒼白,分明是臘月寒冬,卻是滿頭大汗。
她緊咬著唇,瑟縮在椅子上。
見謝錦宴走過來,又強撐著站起來,僵硬的朝他福身,“妾,給殿下請安。”
“師姐似乎很喜歡偷聽?”謝錦宴將她扶起,輕掃過那微顫的唇瓣,眸色沉了沉,問,“師姐,那楊家漢子的死,是不是真的與你有關?”
聞言,俞青蕪瞳孔猛地一顫。
本就難看的臉色,一時變得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