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確實是去過廠長在廠子裡的別墅,但我也確實沒有殺人。”
李婉瑩很平靜的這句話,對於易青來說無疑是平地一聲雷。
“你說什麼?你沒有殺人?”易青有些激動。本來他以為李婉瑩會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可沒想到的是事情都已經到這份上了,李婉瑩
居然還在做這種無謂的狡辯。
“李婉瑩,既然你說你沒殺人,那你把事情經過從頭到尾說說吧。”易青問道。
李婉瑩有些躊躇的雙手相互搓著,說道:“我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易青說道:“沒關係,我們有的是時間,你就原原本本額從頭說起吧。”
李婉瑩舉起帶著手銬的雙手,把散落下來的劉海撥上去,緩緩的說道:“那我就從頭說起吧。我自認為是命數不好,走到哪都是多災多難。你可能知道,我原本是江南省的人,在那已經結婚了,丈夫姓李,是個普通的工人。本來日子還算不錯,也有了玉秋。”
“可就在玉秋八歲那年,玉秋的爸爸因為賭博欠了高利貸,一時想不開就跳河自殺了。玉秋的父親死後,公公婆婆就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我的身上,說我是掃把星、喪門星,天生一副剋夫相,把他們的兒子剋死了,就把我還有和玉秋從家裡趕了出來。”
“在我們那,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潑出去的水,再想回孃家是不可能的。而我一個寡婦還帶著一個孩子,有沒有正當的收入,實在是舉步維艱。無奈之下,就帶著玉秋經人介紹遠走他鄉,改嫁給了彭城針織廠的老玉。”
“雖然老玉比我大十幾歲,也只是個汽修班工人,但人老實,我只求一個安穩的日子,別無他求。就這樣,我帶著女兒也過了十來年安穩的日子。可誰成想,老玉突發腦溢血去世了,我和玉秋又成了孤兒寡母。當時廠子照顧讓玉秋頂了老玉的班去了針織廠上班。”
“我原本以為廠裡讓玉秋接班是廠長好心照顧我們,可沒想到廠長卻是個禽獸。他利用玉秋辦停薪留職的事要挾我,想要霸佔我。無奈之下,我只能屈從。本來我受再多的屈辱我認了,只要玉秋能好好的就行。可沒想到廠長愈發變本加厲,把我弄到廠辦他的身邊,目的就是想要長期霸佔我。”
說到這,李婉瑩傷心欲絕,有些泣不成聲。
易青示意旁邊的人給李婉瑩送了幾張紙巾,李婉瑩接過來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
“後來,這件事偶然的讓劉軍撞見了,他氣不過,跑去把廠長打了一頓。結果,劉軍被抓進了公安局,這件事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是我以死相***的廠長撤了訴,劉軍才被放了出來。這件事後,我也就不在廠辦上班了,我原以為這一切都過去了。”
“可就在廠長出事的前一天,廠子突然通知我,說是如果我不會廠辦去上班,那麼玉秋將會因為長期曠工被廠子除名。我心裡明白了,這是哪個禽獸廠長在報復我,還想繼續無休止的霸佔和折磨我。我實在是忍無可忍,就想去找廠長攤牌,如果他不能放過我們母女,就跟他拼個魚死網破,同歸於盡。”
“第二天,也是就是出事那天下午,我決定去找廠長,走的時候,特地帶上了放在廚房的那把匕首。結果,到了廠長的別墅,門是半開著的,我就進去了。進去後,看到廠長躺在床上好像是睡著了。說實話,當時看著他那張讓人極度厭惡的臉,我是真的有心一刀捅死他。”
“可當我舉著刀走近的時候,他突然動了一下
還哼了幾聲,好像要醒來似得,當時嚇得我魂飛魄散,刀也拿不住掉在了地上。當時我心裡怕極了,不知道廠長如果醒來看見我這樣,會怎麼樣來報復我,我就轉身跑了出來,直接跑回了,我在廠子的家裡。”
“到家以後,等我平靜下來,我才意識到,我把那把匕首丟在了廠長的家裡,但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回去拿了。後來,我聽到外面亂哄哄的,就出來看看,發現是公安局來了好多警察,把廠長的別墅附近都封鎖了,這才聽大傢伙都在說,廠長出事死了。”
“我當時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敢在那多待,於是趁亂就趕緊離開廠子回了門市,然後就一直惴惴不安的直到現在,這就是我所經過的全部過程。我知道因為那把匕首的原因,公安局遲早會找到我的,可過了幾天也沒見什麼動靜。再後來就聽說公安局已經把財務科的楊倩玉給抓了,說是她把廠長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