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簇擁下,幾個軍士手忙腳亂地將劉備抬回了城內,送回府中安置。隨後又找來醫官,為劉備好一番診治。
文武群臣沒有一個人願意走,全都等在屋外,抻著脖子望屋子裡面看,就想等裡面一個訊息。
可劉備就像背過氣一樣,甭管周圍人怎麼折騰,愣是一動也不動,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咋滴了呢。
過了好一會兒,醫官揹著藥囊,跨步從屋內走了出來,臉上緊張之色已然退去了不少。
“主公怎麼樣?”
“對啊!主公現在怎麼樣了!”
群臣一下子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道。
要知道,當初劉備手底下那些班底,早在下邳之敗時就被衝擊得七七八八,只有少數幾個核心骨幹還堅定不移地跟在劉備身邊。
現在之所以還能聚起這麼多人,完全是因為劉備入駐新野之後,一些在荊州地區不受重視計程車族子弟,衝著劉備的名頭前來投奔。
但此舉也算是間接得罪了荊州的掌舵人劉表,一旦劉備真出了點什麼事,那這些士族子弟在荊州可是徹底陷入爹不疼娘不愛的尷尬局面了。
這擱誰誰不慌啊!
“無妨!”醫官看著衝過來這些人,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主公脈象平穩,並沒有什麼大問題。想來是聽到兩位夫人出事的訊息,急火攻心,這才暈倒過去。”
“待主公靜養幾日,平心靜氣之後,自然會慢慢痊癒,諸公不必著急,都散了吧!”
聽醫官都這麼說了,眾人神情也漸漸放鬆了下來,對著臥房門口告辭之後,就開始三三兩兩得往外走。
糜氏兄弟混在人群之中,卻始終是緊鎖著眉頭,眼神不住往臥房裡眺望,顯然不願意這麼輕易離開。
但看著周圍人越來越少,兄弟倆最終還是轉身往外走去,一路上兩人沉默不語,悶頭往前走。
走了好一會兒,周圍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糜竺才突然停住了腳步,扭頭看向糜芳說道:“子方!小妹的事情,你相信嗎?”
“這……”糜芳沉默了一下,晃著大腦袋說道,“小弟我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是兄長你相信嗎?”
“呵呵……”糜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相信!當然相信!主公都已經急暈了,誰又敢去懷疑呢?”
“那兄長的意思是……”糜芳看著糜竺的神情,顯得有些小心地問道。
“雲長不是說在途中遇伏了嗎?你派幾個人,去潁川境內打探打探,看看到底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兒!”
糜竺說到此處,突然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絲陰冷之色,“不論如何,貞兒絕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若貞妹真是死於曹操之手,那我糜竺就算窮盡畢生之力,也要找曹操討回這個公道!”
“可若我讓我發覺這其中有什麼異樣之處,那就不能怪我……哼哼……”
糜竺沒再說下去,回頭深深看了一眼,便跨步往院外走去。
隨著糜氏兄弟的離開,一眾文武也走得乾乾淨淨,原本吵鬧的院子裡,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而劉備的臥房之內,也就只剩下了關羽、張飛這兩個把兄弟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