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原目光連閃,巫人的攻擊方式太過古怪,憑肉眼根本看不出那片黑雲到底是什麼,當他的神識掃過,才發現是一隻只沙粒大小的黑蟲。
“那是什麼?”顧原轉頭看向劉文成,他知道,一定能從劉文成那裡得到答案。
果然,聽完顧原對黑蟲的詳細描述後,劉文成有了答案,回道:“應該是血象。”
顧原不禁挑眉,“血象?”
劉文成答道:“這種蟲子會分泌出一種液體,能夠使人的血肉都融化成水,這樣就便於它吸取,因為血象沒有牙齒,只有像蚊子那樣的刺吸式口器。”
“為什麼會有血象這種名字?”阿武的關注點總是與旁人與眾不同。
劉文成不厭其煩的解答道:“血象的個頭雖小,胃口卻像長毛象那般大,一隻血象便能將人吸成乾屍,這個名字就這麼來了。”
“你為什麼總能懂這麼多?”這不僅是阿武的疑問,還是所有人的疑問。
如果不是有劉文成在,他們早在林子裡迷路,死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了。
劉文成就像是活地圖,哪個地方有巫人部落,哪個地方有捷徑,他都知曉。如果不是他口口聲聲說是第一次進大荒,而顧原又是在未到萬夫關之前認識他的,都懷疑他是巫人派來的奸細。
“我家的藏書很多。”劉文成目現回憶之色,感傷道:“我每天都幾乎是在書樓裡度過的,我最常看的是《大荒精怪圖》,那本書對妖蟲、巫人都有很詳細的記載。”
顧原拍拍劉文成的肩膀道:“我覺得你有時間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那些妖蟲的特徵再讓趙安畫出來,這樣我們面對巫人時就能對症下藥,免得事事不知,遇到巫人就慌手腳。”
正說著話,那名尚未脫險的年輕人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轉頭看去,只見他的手臂有多處血肉枯乾的傷口,在見到同伴的死狀後,他已知沾上黑蟲就是死,尤其是手臂上的異狀更是讓他心驚,乾脆心一橫將整塊皮都割下來,以免白白丟了性命。
“你們都別動,看我大顯神威。”攔住欲要起身出手的劉文成,顧原嘿嘿一笑,全身被骨鎧覆住,腳下竟然出現一塊骨質的衝浪板,像衝浪一樣向巫人滑去。
一片寒光潑灑出去,猝不及防的巫人有四人被攔腰斬斷,在吞服多日的肉舍利後,顧原體內的血液都成了黑色,後來又有些許轉變,但卻是成了紫紅色,這是《搬山訣》邁入第七層的特徵。
當顧原揮刀,全身的血液盡都湧入右臂,在沒有釋放出全部真元的情況下,顧原僅憑肉身的力量便連斬四人,更重要的是,傷口光滑如鏡,還有餘勁尚存,可見臂力之恐怖。
那名鼠臉巫人大駭轉身,還沒來得及放出血象,顧原手裡的狹長骨刀便似飛劍般暴射出去,接連洞穿三人的腦袋,最後狠狠釘入了鼠臉巫人的前額。
轉眼間,又是連斃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