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是淑女之間的關係,這不用多說,簡直是走鋼絲,隨時在修羅場邊緣徘徊。
第二件事是伊麗莎白。
第三件事,就是怎麼都不肯配合治療的瑪莎了。
費舍爾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抖落了肩頭落下的雪花,生怕屋外的涼風漏了進來便趕緊將房門關上,隨後這才走到了客廳內,看向了那坐在沙發上還在清點行李的老太太,不由得問道,
“這又是鬧哪出啊,瑪莎.”
“蕾妮沒和你說嗎,我要去施瓦利。”
“.她是和我說了,但是現在可是冬天,而且你的身體很不好.這樣,等這個月過去,馬上就要初春了,等氣溫回暖一點我就和蕾妮帶你去,好不好?這幾天要進行手術,我和你說過的,哪怕當時你就沒答應”
“你不知道,施瓦利的春天來得比納黎早。這個時候那裡的草地都開始冒綠了,正是溫度最合適的時候。”
費舍爾沒接話,只是眸光不由得看向如今身形枯槁的老太太,這讓他對正在準備的手術愈發急切。
瑪莎女士是自他失去特蕾莎修女後遇到的第三位重要無比的長輩,第二位便是他的恩師。在他大學畢業以後便一直與瑪莎一同居住,甚至於到如今一切結束,他與蕾妮也並未搬去其他地方,只因為這裡瑪莎還住在這裡,這裡曾是她逝去的孩子居住的地方。
費舍爾是真的不想失去瑪莎太太,對身後的蕾妮也同樣如此。
如果說這世上除了費舍爾之外還有什麼是她熟識而在意的人的話,那便只有瑪莎太太這個從前經常催婚的長輩了。
戴著老花鏡的瑪莎太太看著眼前欲言又止的費舍爾,她也長出了一口氣,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和費舍爾這樣拉扯了。
照顧年老的老人總是這樣的,你不僅要和糾纏他們身體的病魔爭鬥,還要與他們本身的脾氣打得你來我往。
俗語說:病床前無孝子,其實也是換一個角度來訴說照顧年老的病人到底有多麼難。
但這次,瑪莎卻一反常態地果斷,她呵呵一笑,對費舍爾說道,
“費舍爾,我答應你做手術。”
原本已經做好辯論準備的費舍爾和身後的蕾妮同時一愣,旋即又同時眼前一亮,
“什麼?真的?”
“沒錯.”瑪莎點了點頭,但還沒等費舍爾高興,她又忽而和藹地豎起了三根手指,說道,“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有三件事要做。你看.”
說著說著,瑪莎又從懷中抽出了三個信封,上面分別用數字寫了一二三。她將寫有數字一的信封給拆開,便從中露出了一張寫了文字的明信片,費舍爾抬眸看去,那上面正寫著,
“去一次施瓦利與納黎的邊境。”
費舍爾那才明媚起來的臉色又瞬間一垮,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剛要拒絕,身後的蕾妮便又輕輕點了點費舍爾的肩膀。
回頭看去,蕾妮悄咪咪地湊過來對費舍爾說道,
“費舍爾,機會難得.先前瑪莎一直抗拒治療,我們又不好強硬。你也能看得出來,這次瑪莎也沒有撒謊,以我們的能力,拖到幫她完成三件事情應該不是難事。”
費舍爾思考了片刻,這才不得不回頭看向瑪莎,嘆道,
“好吧,瑪莎,你把三件事告訴我們,你可千萬別自己去了,我和蕾妮會幫你的,好嗎?”
“嘿,我就知道,你們這麼神通廣大,連那種難吃得要死的藥都能瞬間弄來,我的這點小事有你們幫忙也是輕而易舉.不過,要等做完了前一件事我才能拆開下一件事。”
“.你該不會,第二件第三件事裡就寫著永遠不吃藥或者永遠不回來了這種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