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悶的房間內再度恢復了安靜,而那帷帳後的魚兒像是沒有腳步一樣走出,走向了剛才伊莎貝爾撕碎信件的地方。
伊麗莎白看不見,耳朵卻格外敏銳,而且因為自暴自棄,性格也變得愈發古怪。
在她身周不僅不能發出一點聲音,更不能隨意走動,既要讓伊莎貝爾滿意照顧好她的姐姐,又這也不許那也不許,簡直不是人做的事情。
這幾年來被伊莎貝爾請來照顧她的女僕數不勝數,大多堅持不了幾天便被伊麗莎白趕走,要麼就是不堪壓力地請辭。
正如伊莎貝爾所說的那樣,伊麗莎白正在自己走向絕路。
卻不知是不是絕處逢生,半年前伊莎貝爾不知從哪募來了現在服侍伊麗莎白左右的女僕,竟然硬生生地在伊麗莎白身邊待滿了半年,讓百般挑剔的伊麗莎白都找不出趕走她的理由。
“.”
正如此刻,寂靜之中傳來了一點微風,雖未聽腳步,伊麗莎白卻知曉了是魚兒要用掃帚掃除那被伊莎貝爾撕碎的信件碎片了。
她看著窗戶,忽而擺了擺手,啞聲道,
“不用掃了.”
“不用掃了嗎?”
那魚兒的聲音輕柔,宛如耳語,只是聽見便讓伊麗莎白生了睏意。
伊麗莎白轉過頭來,用再也無法看見的雙眸望向魚兒的大致方向。
原先床鋪外是有帷帳的,但剛剛被伊莎貝爾扯下了,因而她與魚兒便再無隔絕了。
“我去給您倒一杯水吧。”
伊麗莎白強撐著自己的身體坐起來了一些,她搖了搖頭,說道,
“和我.說一說話吧。”
“.”
魚兒沉默了片刻,伊麗莎白不知道她的長相,卻能猜想她此刻的表情應當蘊含驚訝。
“好的,大人,您想聊一點什麼?”
“我也不知道你隨便說一點什麼吧,好嗎?”
“.”
然而像是在喜靜的伊麗莎白身邊待慣了一樣,此刻讓魚兒隨便說些什麼她竟然說不出了。
伊麗莎白望著眼前幽深的虛無,輕聲說道,
“那就談談剛才伊莎貝爾說的話吧。”
“我嗎?”
“嗯和我說點實話吧,不用顧忌什麼.你覺得,伊莎貝爾說得對嗎?”
“我不太明白,因為.嗯,我對您的事情瞭解得很少,只是從其他人那裡聽見一點似是而非的流言。就連聽您和伊莎貝爾陛下的話都是一知半解,只是好像知道您不願意見一個人,怎麼敢妄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