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熾聽到這話,神色先是一僵,隨後咬著牙道:“一視同仁!”
“你不難過?”
“我得顧全大局!”
沈熾神色有些黯然。
“哪有什麼大局。”
周商先是失笑,隨後問道:“即便不賣走炁雞苗了,永寧城的消耗增長,就能追得上咱們的產量提升了?”
“這....至少能給咱們爭取些應變時間吧!”
沈熾咬著牙道。
“可若是應變方向不對,那應變時間越多,反而錯得越離譜。若是您有什麼更好的主意,不如親自說說,也好打消年輕人的疑慮,讓他可以專心修路?”
周商先是淡淡一句,隨後朝沈熾身後道。
不多會兒,屋外響起一個略顯無奈的男聲。
“都是第一次趟河,哪裡知道是不是好辦法。”
周商開門將屋外出聲之人迎進,正是兩人剛剛討論的鄭福。
進屋的鄭福指著有些無所適從的沈熾,笑呵呵朝周商道:“我一猜這小子在我這兒說不通就要來找你,誰成想緊趕慢趕都沒趕上,還是年輕人腿腳好啊!”
“所以老掌櫃是來找小沈的?”
“不,我是來找你的。”
鄭福笑著擺擺手:“東家說你見聞廣博,且總有別出心裁的主意,所以讓我碰到什麼難題,都來和你商量商量,這不我就來了。”
說完,他又轉向朝沈熾道:“小沒眼力見的,屋頭就一張椅子,沒看到老夫爬山累成這樣,還不趕緊走開讓座!”
雖說沈熾沒看出鄭福哪裡勞累了,但還是立刻將座椅讓了出來。
鄭福也沒客氣,待坐到椅子上後,就朝著周商問道:“沈小子剛剛說得不錯,如今產量增速高過消費增長速度,所以我打算利用現有的幾條通城主道,開拓外城的交易訂單,但只憑這點,怕是不夠追平產量增速,周小子可有什麼其他的主意?”
本來嘛,沈熾在看到鄭福進房後,就沒有打算再說話了。
因為他現在主要的職責,是在主持修建弛道,但是他全心記掛著商行生意,聽到鄭福向周商病急亂投醫似的求教,還是沒有忍住焦急,開口道:
“老掌櫃,若是您想詢問什麼拓寬銷路的辦法,不如召集行內掌櫃們議事,他們都是生意場上的老人,周隊長是個純粹的修行者,您問他生意上的事,這不是...這不是...”
鄭福瞅了眼焦慮的沈熾,笑罵道:“生意人能想出的辦法,無非就是些開源節流的術,唯有小周這樣的人,才能給出另闢蹊徑的路啊!”
沈熾聞言一窒,欲想反駁但心中又隱隱覺得有些道理,便將目光意向面色從容的周商。
而周商呢,望了眼窗外的夜色,考慮到離休息時間已經很近,便也沒了婉轉客套的意思,便直接道:“兩個想法可以供掌櫃做參考,剛聽沈主事說起生意的情況,其實問題主要是在成雞後滯銷帶來的成本增加,既然如此,為何不直接在將滯銷的成雞就地屠宰呢。”
沈熾聽完周商的想法,思忱半天,還是搖搖頭,直擊要害的反駁道:
“屠宰後燻、醃麼?恐怕不太行,損耗會很大,而且燻、醃都是附加的工藝,流程繁瑣,還得增加各項成本。況且成品味道也不行,新鮮肉都吃不完,誰願意買乾澀難嚼的燻肉臘肉啊,若是低價售賣,咱們只會虧得更厲害啊!”
“不是燻醃,是屠宰後冷凍。”
周商也沒糾結對錯,而是直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