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姬非正焦心於堂中的打鬥,絲毫未注意旁邊坐著的太史雎,但李蕙一早就注意到他的神情和拔劍了。由於有門規規定弟子一輩不得帶劍進入大堂,正當太史雎的劍馬上揮向姬非的千鈞一髮之際,李蕙情急之下拔出姬非的佩劍奮力格開了這一擊。
姬非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跳了起來。李蕙則手持寶劍將姬非護在身後。
太史雎氣急敗壞道:“你個不入流的弟子也敢這樣,看我怎麼用門規冶你!給我讓開!”
李蕙搖搖頭,道:“太史師叔,你可能同辛師叔有一些誤會,但是你和非弟卻是無冤無仇吧?你可以理智清醒一點嗎?”
太史雎本來多年的忍耐在此刻爆發,他此刻無法忍受一個弟子也敢對他忤逆。他當下不答話,冷哼一聲,徑直攻來。李蕙見狀大吃一驚,也只好全力守禦。
太史雎儘管武功平平,但畢竟修行已有將近二十年,很快李蕙便左支右絀,落入下風。一邊的魏滄海目光從未離開過李蕙,眼見她柳腰急舒、楚楚可憐,不禁頗為心動,大聲對太史雎道:“太史師叔,您手下留情、且歇一下,我來幫您拿住這小子。”說罷,從邊上道衛手中搶過一把劍,眾道衛知他是門主之子,也不敢輕舉妄動。魏滄海拿了劍,抖擻精神、輕舒臂膀,躍起便朝姬非疾刺去。
姬非自小讀書,習武哪有魏滄海一般充足?眼見劍鋒來勢急速,別無良策,姬非只好仰頭躲過,情急之下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難堪非常。
魏滄海陰陽怪氣道:“姬師叔,你這招王八朝天也是有趣得很啊。”
姬非狼狽爬起,惱怒道:“你不會只會這一字長蛇吧,我還以為你武藝有多高深呢。”
“那你看這招如何!”魏滄海又是一招削來,姬非急忙閃過,身後的桌子被深深劈了一道裂痕。好在姬非平時也常修習逍遙心法,身手較為敏捷,在飯桌板凳間輾轉騰挪,勉強能躲開魏滄海的殺招。而魏滄海一邊想快點在太史雎面前邀功,出招急切,一邊也想在李蕙面前多展示展示,出招浮誇。兩人便在大堂一邊你追我跑。
但在大堂中間,逍遙陣法不斷變化、層層相攻,辛伏清一人虛實百出,左御右格。武藝的決鬥到這個階段已演化成了彼此內功的比拼。辛伏清雖然內力漸漸不支,但仍虎虎生威、愈戰愈勇。但逍遙陣法的六人已逐漸力不從心、滿頭大汗。
曹芙在六人間似乎是內功最弱的一人,她出汗雖不多,卻已經是氣喘吁吁。
宇文雄發現妻子的不對勁,著急地低叱道:“練陣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你怎麼回事?不應該啊!”
孔追曲的表情已經逐漸痛苦起來,焦急道:“這廝怎的如此厲害,幾大變陣都用完了,還是沒拿下他,該如何是好?”
孟煥的心中豈不是同樣著急?孟煥自以為辛伏清武藝一般,其是萬萬抵不住這多次練習的逍遙陣法的。而如今,他見辛伏清在陣中仍精神抖擻,奮威仍在,他實在想不到辛伏清的武藝已經高深到了何等地步,蕭衝冠又不識逍遙陣法無法加入,他不禁為自己的輕敵冒進感到後悔、心生怯意。
魏宣喘了口氣,也著急道:“公子,怎麼辦,還攻嗎?”
孟煥怒道:“沒用的傢伙,現在來問我了?”
正當陣型開始散亂時,忽聽得堂外傳來一男一女的聲音。女聲嬌媚無比:“煥哥,攻城為下,攻心為上。你看我給你帶什麼禮物來啦。”
男聲粗魯非常,應和道:“夫人,您這招真妙,以後我都跟著你幹。”
孟煥像是看到了什麼希望,寶劍一回,馬上帶領眾人再次站住方位。。
辛伏清也不急著反攻,他朝門外眺去,只見似乎有一女兩男向逍遙堂走來。
他想眯眼仔細看清楚,不多時,驚恐頓時瀰漫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