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不菲的餐桌上，放著整整齊齊的四個空瓶子，那三個菜，也是再無之前分量。
兩人眼都紅了。
餐廳裡的人走了幾個，剩下的人屈指可數，尤其是劉毅和明凱這邊，靜悄悄的。
有靠背遮掩，這兩個喝的興起的人誰也沒發現，一道身影悄悄的坐在那邊沙發上，跟明凱和劉毅兩人隔著一個靠背，那人坐在那兒，靜靜地聽了起來。
藉著頂部撒到這角落的光亮，這人側臉露出，卻是劉毅以為已經睡著了的微笑。
談話還在繼續。
暈暈乎乎的，明凱盯著劉毅，說道：“我有時候真的是羨慕你，不羨慕別的！就羨慕你那天賦……你那天賦啊，是真的強！我打職業也算是這麼多年了，從第一年到現在，我就沒見過比你天賦好的。我要是有你的那天賦，我早拿世界冠軍，環遊世界去了！”
明凱酒勁上頭，舌頭有些發大，但這並不影響劉毅聽清楚他那抑揚頓挫的心裡話。
拿起酒杯喝了口，劉毅緩緩道：“要是能給你，我不會心疼。”
“呵……”明凱搖了搖頭，把面前杯裡的酒飲盡，又重新倒滿。他看著餐廳外邊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恍惚道：“你給我，我也不要。
因為我以前說過，我是最強的打野選手，最強的……”
說這話時，明凱眼神一陣縹緲，沒有了一個清晰的聚焦點，讓人無法透過他的眼睛知道他在看什麼，在想什麼，似是為了證明，‘最強’這個詞語，明凱重複了一次。
第一次時，充滿自信。
第二次時，帶有茫然……
“哈哈！”
忽然，說完這話的明凱就那麼沒有一點徵兆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明凱低下了頭，微微搖晃，看起來似乎是因為醉了身體自然的做出搖動舉措。
劉毅不這麼認為，在明凱笑過低頭的那一瞬間，他看到明凱眼角有光，有水才能映出的光。
是淚嗎？
劉毅腦海裡胡亂想著，他自己喝完倒滿的這杯，又倒上一杯。
低著頭顱的明凱雙手託著臉重新把頭抬了起來，他在把雙手收回去的時候，其在最後位置的大拇指看似不經意的從眼角抹過，一絲水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