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嗶剝,烘得屋內暖融。
陳業斜倚床頭,任由知微繃著張小臉為他清理傷口。
半個月裡,無論是知微還是青君,氣色都肉眼可見的好轉。
讓陳業大感欣慰——這可是他親手養成!
眼前的大徒兒,
柔順墨髮遮住纖弱的腰肢,細碎的額髮間,黑眸若隱若現,專注而寧靜。
她蒼白的臉蛋多了點血氣,顯得清嫩可人。
但還是帶著病弱之感,脆弱的如同風中的嬌嫩花骨朵。
儘管如此,隱約能夠窺見未來風姿一二。
忽然,小女孩長翹的睫毛顫抖起來。
平靜的黑眸,染上一絲恐懼和畏縮。
就連指尖,都捏著毛巾不敢動彈。
陳業閉上眼睛,在聽到徒兒若有若無的鬆氣聲後,心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他豈能不知,大徒兒在畏懼著他?
比起說是徒兒對他有了感情,才來照顧他。
倒不如說,是因為她們對前身的敬畏……
比如曾經,青君就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忙裡忙外地侍奉前身。
陳業忽然有些挫敗。
他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想法。
徒弟照顧他,到底是因為他的努力,還是因為前身留給她們的陰影?
“師父,疼嗎?”知微小聲問著。
陳業啞然,傷口早被回春丹愈了大半,此刻倒像被幼貓撓著癢。
但見徒弟這般緊張模樣,故意誇張倒吸涼氣:“嘶——”
知微手一抖,險些打翻水盆。
待瞥見陳業促狹笑意,她耳尖霎時飛紅。
悶悶地埋頭繼續擦著。
大女娃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但好在,沒有之前那麼緊張害怕了。
陳業釋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