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霍思童旁邊的幾個女同志,叫囂得太厲害了。
她們跟霍思童關係好,以前偶爾能碰見霍天顥。
如果說宋若芸是男人們的女神,是不可代替的白月光,那麼霍天顥是整個廠子裡女人心目裡的男神,高不可攀、不容別人絲毫褻瀆!
夏昭芸緊抿著唇,推開身邊堵著的人,衝著混在人群裡說她沒男人不行的女同志,一巴掌打下去。
不等別人有反應,她先大顆的淚砸下來。
誰沒哭過,誰又少見別人哭?
一個個大都是眼淚鼻涕橫流,咧著嘴嗷嚎,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梨花帶雨在他們認知中,那不過是戲文裡,大世家才養出來的千金小姐才會的技能。
可是夏昭芸面色蒼白,臉上還帶著些傷痕,本就惹人憐愛的模樣,再一聲不吭地掉淚,別說男人,就是女同志們都不大好意思開口欺負人了。
她悲愴地道:“自從天顥哥離開後,我日夜以淚洗面,如果當時他出差之前,我能鼓起勇氣,抗爭家裡的包辦婚姻,衝他點個頭。”
“說不定他能為了個念想,好歹留口氣……”
“可是,我當時想著自己配不上他,不如絕了他的念想,讓他早點尋找自己的幸福。”
“他是廠長的公子,名牌大學畢業的學生,有能力有本事,不該為了我,將宋家扛在肩膀上。”
“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他在家裡處境本就不好。我不想他為了我,對他小娘童家做出讓步。”
“我一個人承受著就好,所以我答應宋阿姨跟童元彬定親,甘願當父兄前程的鋪路石。”
“誰讓我是宋家養的,這是我的命!”
“如今,他已經永遠離開人世,而我也從宋家慘烈地掙脫出來,右手廢了左耳也聽不清了,這十多年造成的遍身傷痕,難道還不夠償還宋家的養育之恩嗎?”
“人生有多長吶?我不想再顧及世俗的眼光,哪怕守著他的名字渡過後半生,也是開心和滿足的!”
“這世上,再也沒有誰能陪著我傻乎乎地半夜淋雨;沒有誰在我餓肚子的時候,將自己的早餐讓出來;沒有誰在我例假的時候,倒了半包紅糖,給我衝雞蛋;也沒有誰能因為我一句想吃烤地瓜,奔波半個京都……”
“曾經有一個這麼愛我的人在跟前,我沒有珍惜,膽怯懦弱地偷偷看著他,祝福著他。殊不知,他只是愛我,想跟我在一起……”
“他在人世的時候,你們追捧他,難道如今他冷冰冰躺在地下,不能容我自私一回,只當他霍天顥的媳婦兒嗎?”
“要不是他說過,此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我幸福快樂的生活,我早就不想活了……”
說著她悲痛欲絕地倒在賀青冉的懷裡,渾身顫抖彌散著濃重的悔意和思念。
“冉冉,我好想他吶!”
“我只想跟他說,沒有他的世界,我怎麼可能開心快樂起來呢?”
“我每天努力笑,努力活著,真的好辛苦、好累……”
“為什麼他們還要逼我呢?”
夏昭芸憑藉一己之力,讓整個食堂都籠罩入一股悲傷的氛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