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心底就知道對方深夜來這裡肯定是有問題。
此時不再自欺欺人,原本緊繃的情緒也放鬆下來。
澤田弘樹望了眼病床上的母親,眼神逐漸堅定。
之後視線轉向了一旁的小桌,上面有一把水果刀,那是他母親沒昏迷時用的。
“此時松田背對著我,他經常出外勤,體能強過我很多,如果正面對上我肯定沒有勝算。
他現在大概是想說動我自首,也許並沒有很防範我,如果偷襲的我應該有機會。
醫院裡肯定不可以用槍,那一定會驚動工作法院和其他患者。
用這把刀子割斷動脈應該足夠了。
如果他沒有把這些事告訴其他人,只要能把痕跡抹乾淨,誰也不知道他今天來了這裡。
醫院的監控可以替換掉,他的定位資訊可以更改,車子可以找人處理掉。
只是公共交通系統的防火牆有些難搞,但我應該可以做到。
我還需要……”
一條條“注意事項”在極短的時間裡從澤田弘樹的腦海中劃過。
“在我們系統中有內鬼。”澤田弘樹說道。
他需要說點什麼,長期沉默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就像一般人都不會覺得一個上一秒還和你聊天的人下一秒會拔出槍對著你。
“沒錯。我聽說了阿姨的事情,抱歉。”
這時松田陣平第三次說出這句話了。
澤田弘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對方剛才所說的內鬼有什麼聯絡。
“你不用抱歉。”
“我檢視了醫院的監控,你知道一般情況下攝像機是拍不到妖怪的,於是我把監控發給了一個能看到的人,他剛才給我回復了。”
此時,無名古寺的一棟屋子裡,北原陣左正趴在電腦前熟睡。顯示器上正是醫院的監控畫面。
澤田弘樹沒有再問他看到什麼了,那已經無關緊要了。
“你有把這些事告訴別人嗎?”他問出了一個關乎他一系列計劃的至關重要的問題,同時把手伸向了那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