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隨跟著阿娓上了船,進了屋子後,便發現了此間氣氛不對。首先,屋中的箱子還凌亂地擺放在屋中,宛如昨天他們兄妹上船時看到的情景。
不應該啊?隨暗自嘀咕著,依照姑娘謹慎小心的行事作風,這些東西早該收拾妥當了,更重要的是,她訝然地發現,屋中並沒有那個名叫影的侍從。
難不成昨日他們走後,船上又發生了什麼變故?導致那影奉命去做其他任務了,導致姑娘沒有心思和時間來收攏這些箱籠?
隨心裡的圈圈繞繞,阿娓並不知曉。倘若她得知能隨能根據此中細節判斷出這麼多有用資訊,只怕會更為高興,留下了隨吧。
回到屋中,阿娓坐在單人榻上,難得蹙眉看了下凌亂的箱籠,卻也沒有吩咐隨收拾,反倒先招呼她對坐。
隨看了下那張被改成座椅的床榻,搖搖頭道:“姑娘是主,我是僕,僕人豈有和主子同坐的道理,姑娘有何吩咐,隨站著聽就好了。”
阿娓見她如此輕易就代入了身份,眉頭不由擰得更緊了,而後又舒展開來,緩緩說道:“我們之間,說是主僕,其實也可以姐妹相稱的。以後出海,我們定然是要同吃同住的,如此,又何必弄得如此生分呢?”
見隨不介面,阿娓只能推心置腹地說道:“你本就不是僕役出身,強迫自己卑躬屈膝,這樣有意思麼?這樣子,你做著不習慣,我看著也不習慣,這又是何必呢?我要侍女,忠心第一,至於儀禮之事,人前計較下也就罷了,關起屋子來,我還是希望我們能親如一家人。”
隨聽了心下暗忖,只怕也是她的身份,讓這姑娘為難了吧。不過她行走江湖,素來是也是大氣豪爽的,聞此當即拱手道:“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厚顏以姊姊自居了。”說罷,徑直走到旁邊的位置上坐定。
阿娓見她坐定,方才抬頭與之對視道:“我心底一直有個疑惑,不知你們兄妹三人為何會去郡守府盜取夜明珠?便是盜取,以你們的功力全身而退也是不難的,何至於被人擒住,大刑加身,淪落至此呢?”
果然還是要盤問前塵的啊!隨嘆了口氣,憶及往事,無奈地緩緩說道:那少女嘆了口氣,緩緩道來:“墨門兄妹素來一體,工墨那邊一直好奇夜明珠究竟為何能夜明?總想著有朝一日能研究出來,替代了這天下的油、燭之物。可我們墨門雖富,卻是眾弟子節約而來,加之夜明珠素來是上貢之物,不能輕易得到。因而一直沒有夜明珠,此事便不了了之。”
隨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恰逢我兄妹三人過膠東郡,聽聞郡守這邊要上貢的東西中有夜明珠,便想去一窺究竟。誰料那是陷阱
“膠東郡的郡守和郡尉私下勾結起來,私吞了部分貢品,擔心為上所查,便假說已被盜走,全城緝拿關押。我們此去恰好撞在網中,因為屋中燃有能封住內力的薰香,我們就不幸被捕了。
“身為辯墨,我們三兄妹自是很快發現了蹊蹺,自是與那郡守當庭大辯,誰知那郡守辯不過兩位兄長,又或者為了掩人耳目,竟下令割去了兄長們的舌頭……”
說到這裡,隨竟嗚嗚的哭了起來。
阿娓聽了則感憐那兩個已經不能再言語的少年。一個善言談辯之人,卻從此不能開口言說,這打擊該有多大?而隨身為女子,在獄中的遭遇只怕較之其兄,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阿娓有些憐惜地看了看隨,難怪她自願為奴,也不願回墨家,花一般的年紀,經歷了那些磋磨,卻又為了不讓阿兄們擔心,一直隱忍了下來,她也不容易。
而後又想,墨門一體,只怕慎家那兩兄弟完成她所託之事,回到墨家之日,便是尋那郡守報仇之時了。辯墨一直在墨家都是特殊的存在,這一下損失了三個,訊息傳回去以墨家的仗義,膠東郡怕是要不大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