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
曹謹行三個看大牢的行家被委以重任,看守重犯,各位參將各司其職,謹守邊關。
時間太晚了,原本應該有一場慶功宴,也只能押後。
三兄弟在大牢中吃喝,鐵獄之中,黃臺吉和帖木兒滿身鐐銬,前者神色萎靡,後者緊握他的手,無聲陪伴。
“難得。”
鐵獄之外,韓新亭掃了一眼,喝了口酒說道:“蒙古習俗違揹人倫,子能承父業,還能娶庶母,我還以為這幫蠻夷飢不擇食,只知酒色,今日一見,倒是沒想到這兩人感情這麼好。”
沈襄看了一眼:“娶庶母是有點……不過昔日唐高宗也娶了武媚,唐玄宗娶了兒媳楊玉環,沒好到哪去。”
韓新亭眉頭一挑,就要說道說道。
曹謹行在一旁接了句:“貴圈嘛,亂點也正常,飽暖思銀欲。”
這倒是。
韓新亭、沈襄點了點頭。
曹謹行說完,話鋒一轉,略過了這個話題,正色道:“你們覺得……俺答汗會為了黃臺吉投降嗎?”
說到這個,另外兩人神色嚴肅。
沈襄認真想了想,搖搖頭:“如果是幾年前,他或許會,當時軍風嚴正,他就算不投降也討不了多少好處,最後還是得求著咱們納貢開市,如今仇鸞這類敗類敗壞軍紀,剋扣軍餉,中飽私囊,壞了軍風,只怕,他不會甘心,就算一時屈服,一定也會捲土重來……等著咱們開市,和逼著咱們開市,這可是不同結果。”
後者明顯佔據主動權!
如果鐵板一塊,對手當然容易放棄,可如果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就另有說法了。
“也未必吧。”
韓新亭持不同意見:“俺答汗之所以屢次輕啟邊釁,只是因為馬市不合他意,開市數量太少,希望除馬之外,用牛羊也可以換生存資源,兩軍對壘,對誰都沒有好處。黃臺吉在咱們手上,就算是暫時的,他應該也會屈服,不至於為了這點事賠上最看重的兒子……不過,我擔心另一件事。”
韓新亭眉頭緊皺。
曹謹行奇怪:“什麼事?”
沈襄臉色一變,想到了什麼,接道:“魔教挑唆!”
“魔教?”
曹謹行一愣:“蒙古有魔教的人?”
“有,而且不少。”
韓新亭凝重道:“魔教餘孽最想看到的就是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屆時他們就可趁機起勢,大肆收納教徒,像東漢張角那樣,聚眾造反,改天換日!不止蒙古,東南、南洋等地也有他們的影子,一心作死,與朝廷作對!”
沈襄道:“三年前,山西大旱,彌勒教風雷堂堂主趙全就曾趁機帶領教徒煽動災民叛亂,當時是二哥協助官軍平叛,趙全見勢不妙,聞風逃進了蒙古,歸順俺答汗。俺答汗俘虜邊民,倒有不少被他洗腦成了彌勒教信徒。”
“所以,五哥的意思是……”
曹謹行皺眉:“這個趙全,會趁著俺答盛怒之際挑撥?有意引發大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