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恥辱。
毋庸置疑。
身為神恩騎士,無論何時都要保護好身後的牧師,而現在牧師的血液濺射在他的身上,這就是恥辱!
裡弗斯手持著騎士劍,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身上的鎧甲。
略帶痕跡的鎧甲,搭配還帶溫度的血液,裡弗斯放緩了呼吸,女牧師的死亡就在一瞬間,她一直開啟著真知恩賜,哪怕是隱身能力,也難以逃脫她的視野,所以敵人的位置就很值得思考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沒有真知恩賜,在這一片漆黑的夜晚,他別說繼續前進,而是連敵人的位置都發現不了,如何戰勝對方。
淚水劃過臉頰,裡弗斯思考了一會兒,手指輕輕的敲擊了一下自己的鎧甲,敲擊聲,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清脆。
“噗”
一聲輕響,裡弗斯連忙向著一躲,什麼東西從他的身邊射過去,釘在不遠處一座廢棄的房屋上。
“沒有猜錯,是透過聲音來感知我所在的位置。”裡弗斯壓抑著悲傷,不停的思考:“以射擊的方式攻擊,而且兩次的位置並不相同。”
“她……她的鮮血濺射到我,那麼說明他攻擊的位置正對著我,而這一次的攻擊卻是從我的側邊射過來,他變換了位置,但是我卻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噗”
又是一聲破空聲,裡弗斯立馬打起十二分的防備,卻發現那攻擊並不是向著他來的,因為他在那破開的聲音之後,又聽到了一聲很明顯的入肉聲。
騎士的身形一僵,他沒有被攻擊,那個敵人也不會傻到自殘,那麼剛剛的攻擊就已經很明顯了,那個傢伙,那個該死的傢伙,居然連死人的屍體都不放過,企圖攻擊女牧師的屍體,讓騎士露出破綻。
理智看來,想要勝利只能忍,不弄出聲響,然後去發現敵人的位置,但是,那怎麼可能啊。
那是同伴啊,他們一起戰鬥過,他們彼此信任著對方,她是他的眼,他是她的劍與盾。
那個混蛋就這樣攻擊她的屍體,怎麼可能忍得住啊。
裡弗斯握著劍柄的手因為太過於用力而指節發白。
又是一聲破空聲,騎士毫不猶豫的動了。
“吾主恩賜於我守護他人的力量!”裡弗斯身上撐起一層白色的光芒護罩,略微提供了一些視野,他看到一條慘白的骨矛,纏繞著黑色的絲線,貼著地面,衝向了倒在地面女牧師的屍體。
裡弗斯一個前踏步,雙手握住騎士劍,一個提砍,將飛射來的骨矛斬斷劈開,隨後他就聽到了下一聲破開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一隻骨矛飛射過來,騎士連忙提著騎士劍回守,依照著守護恩賜的力量,將骨矛劈開。
身上守護恩賜帶來的光芒漸漸熄滅裡弗斯雙手握著劍,站在同伴的屍體旁邊,不再掩飾自己的呼吸聲,已經沒必要掩飾了,他為了守護同伴的屍體,位置已經徹底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