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吁了口氣,道:“想必波斯人是看在同為明教一脈的份上,對義父也有幾分香火情。咱們如果亮明身份,前去相求,或可兵不血刃帶回義父。畢竟說到底,咱們也算波斯明教的下屬。”
蕭璟淡淡一笑,道:“張兄弟可知波斯明教不遠萬里,興師動眾的趕來中土,所為何事?”
張無忌一怔,道:“這個倒是不得而知。”
蕭璟道:“據說是波斯明教教主接獲訊息,得知中土支派教主失蹤,群弟子自相殘殺,明教大趨式微,是以命雲風月三使前來整頓教務。”
熟料張無忌聽了不驚反喜,道:“總教主有號令傳來,真是再好也沒有了。免得我擔此重任,見識膚淺,誤了大事。”
殷天正白眉一皺,道:“教主此言,恕屬下無法苟同。中土明教雖然出自波斯,但數百年來獨立成派,自來不受波斯總教管轄。他們遠道前來中土,本教至感歡忭,但整頓教務云云,卻是無從說起。”
韋一笑道:“不錯。我中土明教之事,自然有有中土之人決定,哪裡需要一幫域外之人指手畫腳,便是陽教主在世時,對於總教的亂命也多有不從,更何況現在?”
蕭璟冷眼旁觀片刻,接著道:“其實這只是他們表面的說辭,真正的原因是他們受至正帝所召,前來為至正帝保駕。別看元廷在中原風雨飄搖,七廟將隳,但在化外之邦中仍然具有赫赫兇名,皇帝的話可是很管用的。”
張無忌吃了一驚,道:“竟是來幫韃子的?想不到韃子皇帝……”正說著,突聽蕭璟身邊傳來一聲不悅的哼聲,卻是趙敏見張無忌當她的面開口韃子、閉口韃子,心裡十分惱怒,忍不住冷冷瞪了他一眼。
張無忌微微苦笑,只好改口道:“想不到至正帝手伸的這麼長,竟將主意打到了外邦。是了,我從陽教主遺書上得知,當年波斯總教可是直接下令讓本教投降元廷,不可再做抵抗,只是被衣教主和陽教主拒絕了而已。”
趙敏冷冷道;“素聞張教主宅心仁厚,喜好以德服人,不如前去感化波斯人,說不定他們直接就放了謝遜,然後打道回府了呢!”
原來韃子歷來是漢人對蒙古人的蔑稱,趙敏不滿張無忌當面打臉,因此便出言諷刺他。張無忌無言以對,又不好跟她計較,只得連連向趙敏謝罪。
蕭璟在一旁暗笑不語,他可是知道趙敏最不喜歡有人在她面前強調漢蒙之間的仇怨分歧,因此他從來不在她面前說韃子這樣帶有侮辱性的詞語。
不過,經這一番對話,張無忌也知道想要和平解救義父似乎不太可能,不得不做好強搶的準備。
事不宜遲,救人如救火。眾人當即決定當晚就動手。
是夜,蕭璟等人再次乘坐一艘大船,乘著夜色遮掩悄悄欺近波斯船隊的附近。不過自從那晚給他一鬧後,波斯人也學乖覺了,每晚都派了好幾艘船在附近遊弋,船上火把通明,照得數十丈內一片亮光,想要悄無聲息的潛上去,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蕭璟道:“波斯人武功詭異,如果不明其理,立時就要吃大虧,不可不防。”
張無忌皺眉道:“連蕭大哥都覺得波斯人詭異難當,看來此行還是有些兇險的。還請蕭大哥助我一臂之力,無忌感激不盡。”
蕭璟點點頭,表示應允。
張無忌道:“既然如此,就由我和蕭大哥先行前去,如果我們二人聯手都解決不了,再去幾人也無濟於事。範兄和外公等人就在後面接應我們吧!”
蕭璟道:“我建議你帶上韋蝠王。”
張無忌道:“韋蝠王輕功高絕,安全倒是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