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微笑道:“昨日彼此立場有別,為公而戰,自然容不得手下留情,換了在下有這樣的機會,也會毫不猶豫的對大師下死手。既然如此,又有何資格怨恨大師?不過我今日卻是以朋友的身份私下來訪,大師手下總得留情一二吧?”
火欲魂臉上也是閃過一絲笑意,道:“我邀施主前來一晤,同樣是基於私人朋友的身份。於公而言,你我立場相異,為了各自的堅持做生死相鬥原也尋常。於私而言,老僧對施主也十分欣賞,施主既然願意接納老僧為友,老僧十分高興,自然絕無加害之理。”
蕭璟道;“大師身正道直,又心懷雅量,在下十分欽佩。能得大師為友,生平幸事也!”
火欲魂道:“我邀施主來,實為有一樁緣法相贈,這關係到施主日後的一次劫禍。作為友人,老僧自然希望施主逢凶化吉,但萬事皆有其緣法,老僧亦強求不得,只能略盡綿薄之力,結果如何,端看施主造化。因此昨日隨口相邀,施主若心懷坦蕩,前來一會,自然可以轉死為生,因禍得福。若心懷疑慮,躊躇不定,則說明施主與此法無緣,異日大禍臨頭,與人無尤。”
蕭璟心中微微震驚,奇道:“大師是如何看出在下未來有災劫的?”
火欲魂手結佛印,微笑道:“無上瑜伽形而上之,直接從精神開始修煉,自然有著許許多多神奇的妙用,練之深處,心血來潮,福至心靈等冥冥不可捉摸的能力就會顯現。”
蕭璟道:“莫非大師心血來潮,預感到了什麼?”
火欲魂點頭道:“昨日你被我打落塔下,從高空直直墜落,生死懸於一線,老僧一時不知是喜是悲,心中空空然。但卻沒想到在這悲喜莫名的心境下,竟然在六塵境界之外意外觸控到了心識,也就是常人所說的第六感。”
蕭璟眉頭微皺,凝重道:“大師感知到了什麼?”
火欲魂道:“看著施主墜落的場景,老僧腦海中莫名其妙的多了另一幅相似卻有環境迥異的畫面,同樣是施主從高處被人逼落塵埃。這畫面只是一閃即逝,好似老僧看花了眼或者產生了幻覺,但老僧心中卻突然覺得這件事在將來必然會發生,而且能住施主脫離險境的唯有我密宗無上大瑜伽,若失去這次緣法,施主縱然最終無恙,但也必將抱憾終生。”
火欲魂說的煞有介事,容不得蕭璟不信。武功到了他們這個境界,精神逐漸純粹,人體許多原本生而便有但卻無法發揮的能力便漸漸開始覺醒,比如對危險的敏銳感知,對人心的洞察,對環境變化的把握,對天地之理的感悟等等不一而足,其它的比如過目不忘之類的能力就更是不在話下。
火欲魂心態超拔,時常處於大安祥大自在狀態,在這方面自然擁有無與倫比的優勢,他既然在冥冥中有所感,那麼事情就不能簡單的當玩笑看待。
蕭璟道:“大師說能助我脫險的唯有密宗大瑜伽,但這是密宗無上神功,豈能傳給外人?大師明知如此,仍然據實相告,莫非還是希望在下加入密宗?”
火欲魂道:“施主肯嗎?”
蕭璟搖頭道:“在下從無出家的念頭。”
火欲魂搖頭道:“真是可惜了,施主與我密宗是真的有緣啊!如此生而靈慧、宿慧天成的人物,居然不是出在吐蕃之地,果然是天意高邈,讓人難以猜度。”
蕭璟心中一驚,聽到他說到宿慧,更是翻江倒海一般。難道這火欲魂真的如此神奇,連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都看出來了?
火欲魂接著道:“宿慧天成者,許多都有著生而知之的神奇能力,修煉我密宗大瑜伽更是無需灌頂開悟,實在是修佛的好苗子,可惜施主長在凡塵,與沙門終究無緣。”
蕭璟鬆了口氣,看來火欲魂所說的宿慧者指的是天生聰慧,對修佛有著超常天分的人。
火欲魂接著道:“不過無妨,若是別的武功的確不可輕傳,但無上瑜伽卻有所不同。修煉這門武功,主要修的是心境,若擁有佛菩薩的心境,無需修煉便能豁然貫通。反之,若無相匹配的心境,便是枯坐百年也是無用,因此,若想修成無上瑜伽,則必先修心。”
蕭璟皺眉道:“這既是說,哪怕別人拿到秘籍,如果沒有超拔的心境,根本不可能修煉有成?”
火欲魂道:“不錯,像施主這樣靈慧天生的人億萬人中也難以碰到一個,因此旁人即便拿到秘籍,若無上師灌頂開悟,他連第一步都跨不過去。無上瑜伽上手便是從精神力開始,常人若胡亂修煉,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