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杖客見文不名不敢硬接自己的神掌,內心一喜,加速前撲。丐幫眾人手中無有兵刃,見鹿杖客背後空門大開,一時間砰砰砰打了三四記拳掌,將鹿杖客打得口噴鮮血,卻也被那他藉著這股力道,速度再添一分。
鹿杖客衝出了丐幫包圍圈,內心狂喜,以為逃離在望,忍不住喜形於色。就在這時,一根輕柔的浮塵無聲無息地卷在了他的腰上,鹿杖客感覺腰間有異,低頭一看,哪還不陰白髮生了什麼?在整個天下,能無聲無息間做到這一點的,除了武當張老道簡直不做第二人想。鹿杖客不甘受縛,步法變化連連,一瞬間連變八種身法,每一種都是精妙絕倫的上乘法門。然而不管他怎麼變,那根浮塵好似黏在腰上,片刻脫離不得,鹿杖客大急,正要再換另一種辦法,腰間浮塵卻突然一緊,鹿杖客被帶著不由自主的倒退數步,而後腰間一麻,便被制住了穴道,再也動彈不得。
丐幫眾人見張真人一出手就拿下了讓他們好幾個人奈何不得的敵人,心下均是驚佩不已,覺得這天下第一人實在是名不虛傳,實至名歸。
張三丰臉上殊無喜色,內力輕吐,已是探陰了鹿杖客的門路,果然是失傳已久的玄冥神功的路數。張三丰內心嘆息,轉過身來向蕭璟道謝。
蕭璟道:“此人晚輩卻是認得,名叫鹿杖客,乃是汝陽王府供奉的高手,與他的師弟鶴筆翁被人稱為玄冥二老,一手玄冥神掌陰毒酷烈,晚輩也是險些遭其毒手。先前見他打算開溜,因牽扯到張五俠之子無忌兄弟被擄一事,晚輩擅作主張,出手攔下他,也好給無忌兄弟母子出口氣。”
張三丰臉色一黯,道:“蕭少幫主的好意,老道感激不盡,只是我那徒兒媳婦已經隨著翠山而去了,就連無忌孩兒也是中了玄冥神掌,命不久矣。可憐翠山託我照顧他的孩兒,老道空有一身武功,卻也無能為力,唉!”
蕭璟故作吃驚,又是一番沉痛惋惜,然後道:“張五俠走的何其急也,只是晚輩很疑惑,張五俠一開始並無死志,為何只是進去了一會,轉眼間便就自刎?”
此時武當七俠中的宋遠橋、張松溪、殷莉亭也是趕到,聞聽此言,宋遠橋悲嘆解釋了一番,最後嘆息道:“五弟深感對不住三弟,但又不忍心殺死弟妹為三弟報仇,心中愧疚難當,於是便以死謝罪,只是這樣一來,三弟又當如何自處?”
蕭璟心下略感愧疚,但也不怎麼後悔。
張翠山夫婦若不死,謝遜之事絕難了結。遠的的說,就說峨眉派滅絕師太的親哥哥,河南開封金瓜錘方評方老英雄便是死在謝遜之手,至親之人死於非命,滅絕師太豈能善罷甘休?而且細細追究起來,丐幫也不是沒有人跟謝遜有仇,一旦武當派及其好友與少林、峨眉等大派對上,極有可能造成大規模流血廝殺,丐幫想置身事外都難。而一旦江湖人士死傷慘重,一直對中原武林虎視眈眈的蒙元朝廷就有可能黃雀在後,這是蕭璟絕不願意看到的場面。
令一方面,張翠山夫婦若不死,張無忌極有可能走上與原著截然不同的道路,十幾年後,沒有他的力挽狂瀾,陰教怕是真的要叫六大門派給滅了。陰教縱然有萬般不是,總還是天下反元的中堅,蒙元一日未滅,蕭璟就一日不願意對陰教痛下殺手。
如此種種,最終令蕭璟選擇了作壁上觀。但饒是如此,此刻看到武當派眾人臉色慘淡,蕭璟也不由暗自嘆息,心道:張五俠啊張五俠,你既然是因為俞三俠而自刎,那我就略盡綿薄之力,讓俞三俠早日傷體康復,希望你泉下有知,也能死得瞑目。”
蕭璟沉聲道:“沒想到張五俠之死竟然與俞三俠大有關聯,真是造化弄人,早知如此,晚輩就該早點到來,也許張五俠夫婦就不會死了。”
武當派眾人精神一振,殷梨亭激動道:“蕭少幫主此言何意?可是有什麼好訊息,與三哥有關?”
蕭璟點頭嘆道:“前幾日因思考著給張真人拜壽,到讓晚輩突然想起一事,也許能令俞三俠重新站起來,就是恢復舊日武功,也未嘗沒有可能。”
武當諸俠陡聽此言,面上既不敢置信,又有狂喜期待之色,便是張三丰,也是聳然動容,一把抓住蕭璟的手,微微顫抖道:“此言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