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愛爾梅斯就要上手強迫陌生人低下頭顱,來服從他的說法。說話的人也藉著酒勁前來幫忙。只可惜他們選錯了對手,陌生人只是往左側方稍一避讓,用纏滿繃帶的手按住他的肥胳膊往前帶動,就令襲擊的人摔了個狗啃泥。另一個前來幫手的清瘦男子感覺後腦勺上像是捱了一記悶棍就倒地不起了。
胖子倒是很快站起來,他氣的雙目圓睜,把一瓶綠色液體全灌進嘴裡,肥胖的身軀立刻產生肉眼可見的變化,暴漲的肌肉撐破了他的衣物。嘴巴也在不斷凸出變成了狗嘴模樣,兩顆森白的獠牙滴著涎液。
他碩大的狗頭頂在木質屋頂上,把白熾燈震的左右搖晃,燈光搖曳。陌生人放佛把這一切變化都看在眼裡,手裡不知何時多了兩把彎月似的銀刃,它們舔噬著光影,散發出不祥的寒意。
狗頭人吐著白色黏沫,舉起比棕熊還尖利的爪子往陌生人頭頂抓去,但這一抓不僅沒有湊效,還被鋒銳的刀刃攔腰截斷,就在他惱羞成怒準備發動第二波攻勢時,陌生人已經用鬼魅般的身法閃到他背後,快似閃電地揮出利刃斬下了他的頭顱,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人反應不過來。
店老闆養的橘貓炸了毛般驚叫一聲撞倒櫃子上的酒往窗外逃去,剩下的客人這才看清狀況,爭先恐後尋找出口,把身邊桌椅撞的橫七豎八。酒店老闆離他倆最近,狗頭人腦袋掉落的那一刻,成片的血河撲落他一身。他好像被恐懼點了穴道,呆呆站在吧檯裡不見動彈,他手裡攥著的玻璃瓶因恐懼而鬆手掉到了地上,灑了一地的綠色液體。
城市的守衛者,消除隱患的排頭兵——十人組成的納斯塔克警衛兵魚貫而入,適時出現了。他們手持長劍,把陌生人團團圍住,中間留著一人的縫隙,好讓最後進門的隊長探進身子來。
“被我逮個正著,你這個北方來的殺人犯!”隊長正著身子邁步進來,往行兇者腳下恢復原貌的肥胖屍體掃了眼,麻臉上掩飾不住得意之情地說,“再冷的天氣也凍不住你們的野蠻。”
“隊長早就看穿了你的為人,我們打你來這就盯上你了。”一名警衛兵響亮的拍著馬屁。
“把你手裡的裹屍布扔掉!你就是用它殺的人吧。”緊接著一名眼神不太好的警衛兵對著北方人纏滿手臂的白色繃帶叫嚷起來。
“是他的那兩把刀,我去卸下來。”第三個自作聰明的警衛兵放下劍就準備上前。
“你可以試試。”陌生人陰冷著口氣說。
“給他戴上一百斤的枷鎖,北方佬有的是蠻力。”隊長見對方不會乖乖就範,開始指揮蠻幹。
兩個人跑出去拿枷鎖,其餘的人則把劍架向陌生人滿是蚯蚓狀疤痕的脖子,陌生人並不打算反抗的樣子,直到剛跑出去的兩人抬著百斤重枷鎖喘著氣回來時,他們才發現對方纏著繃帶的手快的只在空中留下一道影子,就折斷了自己手中的長劍,一百斤的枷鎖也被搶了過去,在他手中舉重若輕地拿著。
“現在走,我當什麼也沒發生過。”隊長還在裝腔作勢道。
“帶我去見市長。”
“我姐夫會殺了我。”對方發出哀嚎。
“他能做到的,我同樣做得到。”陌生人的口氣不容置疑。
二 市長和他的故事
市長辦公室寬敞明亮,從書架到辦公桌都由稀有的金絲楠木打造,牆上的字畫和櫃子上擺放的瓷器無一不彰顯著他的品味。但他沒空去看這些,愁容籠罩著他年過半百的老臉,他的所有視線都聚焦在自己手上捧著的雕花鑲金相框上。警衛隊長像是淋了雨的孔雀,耷垂著腦袋俯身在市長耳朵邊小聲嘀咕著。這些都被陌生人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但他並沒發話。
“殺了我的市民,威脅我的警衛隊長,現在打算綁架市長嗎?”一臉愁苦相的老人發出滿不在乎的聲凋,眼睛依舊盯在相框上,照片裡是一對龍鳳雙胞胎,年齡有十四五左右,一個金髮女人被夾在中間,被孩子們親吻著的臉上笑的有些僵硬。
“據我所知,這座城市被魔法所困擾。”
“江湖騙子的話術,我見多了!現在不管是老的還是小的都想當謊話連篇的詐騙犯。妄想說一句和魔法沾邊的話術就能得到可觀的金幣。”老人的神色變得激動,這也迫使他第一次用泛著淚光的眼睛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陌生人,“我已經讓秘書聯絡鄰市調遣部隊來支援了,如果你現在認罪伏法,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他不是普通的蛇妖,你的心愛之物也無法保住。”陌生人語調平淡,不夾雜任何感情。
“布拉吉,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他這樣站著講話明顯不符合納斯塔克的文明規範!”市長突然叫嚷起來,他命令警衛兵隊長給陌生了搬了把椅子。“坐下來說,你喝茶還是咖啡?我這都是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