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英俊給潘熙倒上了一杯香茗後,擔憂地說道:“大哥,治水之戰,主公雖然勝了,但也損失慘重,聽說主公自己,也深受重傷,董太守的大軍不日便能渡過治水北上,我們....該為家族考慮,考慮了!”
潘熙輕抿了一口香茗,看著潘英俊似笑非笑地問道:“主公?二弟你既然稱朱涵為主公,那你何必要來攤上這渾水?”
“大哥,小弟我這不是沒辦法嘛?”潘英俊癱坐在椅子上,攤著手無可奈何地苦笑道:“董卓的使者已經說了,我們若是不投靠他,那等待我們潘家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你害怕董卓,難道就不怕朱涵了?”????????????????潘熙放下茶杯,輕笑道:“秦家的前車之鑑,可是發生沒多久啊!二弟你難道忘了?”
“那個時候,朱涵如日中天,小弟怎敢不聽招呼?可現在呢?朱涵麾下的六千大軍,其中兩千騎兵反了,兩千人馬沒了,剩下的兩千人也有半成帶傷,他已經廢了,我們實在是沒有必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吊死,依小弟之見,我們何不直接投靠董太守,待董太守率軍抵達城下時,我們只需開啟城門,就是大功一件。”
潘英俊的臉上盡是淡漠之色,眼中亦是冷芒閃爍,似乎朱涵這位主公,對他而言,已經沒有絲毫價值。
“二弟,你想不想聽聽愚兄的分析?”潘熙不知道董卓到底給自己的二弟許諾了什麼好處,心中擔憂之際,笑道。
“大哥,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儘管道來便是!小弟我這不是正在犯難嗎?”
潘英俊呵呵一笑,虛心地求教道:“咱們潘家,就屬大哥你最聰明,小弟我不聽別人的話,也肯定聽大哥你的!”
“正所謂打蛇打七寸,若是打蛇不死,必被蛇咬!”潘熙心中震驚,潘英俊這段時間的改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或者說,潘英俊一直都在隱忍,直到他掌握大權後,才漸漸露出本來心性。
其實潘熙的內心也是冰涼一片,他直到自己在潘英俊的眼中,最多就是個出謀劃策的手下,要是自己稍微顯露一絲對權力的渴望,或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潘英俊肯定會不顧及兄弟之情,對自己下毒手。
悲哀的同時,潘熙又有一絲欣慰,兩人同出一脈,潘熙既然敗了,那他也能灑脫地承認,畢竟,在聰明人的眼中,唯有活著,才是最大的勝利,也才能去暢想,心中的未來。
“只要我們潘家投靠董太守,朱涵必敗無疑!”潘英俊納悶道:“大哥你這話,讓小弟我百思不得其解啊!”
“二弟,你可別忘了朱涵的身份!”
潘熙沒有明說,只是伸手指向冀州的方向,道:“????????????????張角不死,黃巾軍不滅,我們這時候動朱涵,無異於刀口舔血,火中取栗!”
朱涵是張角的女婿這件事,朱涵麾下的許多文武都知道,他們也知道張角唯一的愛女張寧,如今就在高柳城,現如今,整個天下有半數地州都處於戰火之中,其中以冀州、青州、兗州等地鬧得最兇。
“而且,聽說張純的軍中,也有黃巾軍的身影,那可是十來萬大軍吶!只憑董卓的幾千人?即便是再有我們潘家相助,又能抵擋幾時?”
潘熙並不看好潘英俊現在就反水,他自己對朱涵更是談不上‘忠心’二字,作為世家中人,利益最重,誰給的利益多,就靠向誰,這也是世家的生存之道和噁心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