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涵坐靠在一張椅子上,悠閒地喝了口水後,看著眼前只有鞠義、張遼幾人還在苦苦堅持後,驚訝地笑道:“我說張文遠,你看看旁邊的鞠義,人家跟你一樣從早上站到現在,飯沒吃,腿不抖,你在那抖個什麼勁?給我站直了,別在自己士兵面前丟人。”
張遼聞言後苦笑一聲,努力挺直腰桿,不服氣地瞥了眼旁邊的鞠義。
鞠義此時也不好受,滿頭大汗不說,內心還有些發慌,眼前更是一片朦朧,聽見朱涵的話後,又硬咬著牙齒繼續堅持。
“喂,我說張文遠,要不咱兩一起倒下可好?看大人這樣子,是不把我兩累趴下不罷休啊!”
鞠義面色發白,瞳孔開始渙散,眼看著就快不行了。年幼時的練武生涯雖然枯燥乏味,但能時不時的動一下,身體也不至於這麼累,沒想到,如此簡單的站幾個時辰,就讓這位鐵打的漢子有些受不住,同時在心底也對朱涵產生了一絲敬畏。
這群漢子上陣殺敵是把好手,但讓他們這樣規規矩矩地站軍姿確實有些強人所難,而且朱涵還是對軍姿的要求沒那般嚴格的情況下,現如今還能堅持下來的就只有鞠義、張遼、管亥、韓珩這四位武藝高強,身體健壯的主將,餘者包含田楷、嚴綱、鮮于銀他們都已經累趴下了。
“哼,你何不問問管亥、韓珩他兩?他們若是同意,我沒意見!”
張遼以前就被朱涵這樣玩過,隨後他的部曲中也把站軍姿納入了常規訓練事項,不過這一站就站一天的瘋狂事情他還真的沒有體驗過,顯然他也快要到了極限。
坐在臺上的朱涵裝作沒有聽見他們的話,轉頭朝戲志才笑道:“志才,文遠那小子還挺會忽悠人的!不過這群士卒真的需要改變一下精氣神,你看看,才幾個時辰就全都給累趴下了,就連跟著我們一同從經縣過來的徐強等人也早就趴在地上裝死,這種老油條可不能慣著,你這督軍該做的事情,任重而道遠啊!”
站軍姿是朱涵舊部一直以來的傳統,現如今,那些老油子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一個個怪叫著躺在地上,按理說他們應該還能堅持一下才對。
就拿徐強舉例,這混小子,一直都輕鬆得很,可當田楷、嚴綱等人累趴下後他也跟著直接躺平,這種思想可不好,同時朱涵也生出了一絲怒氣,對徐強這些老人的舉動有些不滿。
“主公說的是,屬下記下了,今後一定會嚴格監督,並且強化他們在思想上的認識。”
戲志才嘴角一扯,暗暗苦笑,我的主公誒,你這是想要悄悄說的節奏?看看校場上徐強等人那驚恐的面容,就差拿個大喇叭來對著喊了。
校場上休息的徐強在聽到這話後,暗道一聲不好,連忙站起身來,高聲道:“主公,屬下剛才不過是腿抽筋了,還能繼續堅持,張郡尉不倒,屬下堅決不倒,哪怕是站死在這裡,屬下也無怨無悔!”
這大義凜然的話聽得朱涵眉開眼笑,卻讓張遼差點一個踉蹌直接栽倒在地,見過坑隊友的,卻沒見過如此坑隊友的,剛才他都準備和鞠義握手言和了,你徐強突然來這麼一出,豈不是要把他張遼給往絕路上逼。
張遼頓時一臉絕望的閉著眼站在那裡,索性來個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只站自己的軍姿。
鞠義一陣錯愕,暗罵這愣頭青怎麼這般不識趣,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來上這麼一出。
田楷、嚴綱、鮮于銀三人聞言後也不好再裝傻充愣,只能顫顫巍巍地起身,咬牙繼續堅持。
當看到同僚們那憤恨地表情後,徐強也是一臉無奈,沒法啊,你們沒看到主公已經準備收拾人了嗎?我這時候還要裝傻的話,那豈不是太不仗義了?反正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與其自個遭罪,還不如拉上大傢伙一起。
想著想著,徐強還死豬不怕開水燙地朝周邊幾人擠眉弄眼。
鮮于銀滿臉苦笑,他從未如此過,現在只覺得渾身肌肉顫動,雙腳灌鉛,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被掏空了。
“徐強兄弟,你這樣做真的好嗎?”